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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子卻不惱,她搖著婢女的手臂,討笑道:「師姐莫說了,敏如知錯了......」

婢女臉色大變,「娘子慎言!」

芳菲子抿唇,徹底不語,只低頭進房拿東西。

敏如?李沙棠摸著下巴,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安家娘子的小字。

她正思索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她一旁的崔杜衡沉默不語,只皺眉盯著院落里的一棵古樹。

那樹上有幾筆模糊的刻印,狀似一頭站在圓月里的狼,像極了傳聞中的,代號「仇」慣用的標記。

風吹葉落沙沙響,芳菲子找了半天,終於捧著金鐲子,歡欣地跑了出來。

「我找到了......」

李沙棠擰眉望去,只見那金鐲子刻紋熟悉,鐲身上赫然鑲嵌著一個又大又亮的天寶石。

她心底徒然荒了一角,四周隱隱模糊起來,周遭鬧哄哄的,吵得她腦袋嗡嗡疼。

「你小心點!」

轟——

芳菲子捧著金鐲子,疑惑抬頭,「方才有何動響?」

婢女撇著唇,她方才想事去了,沒留意周遭動向。但她不想對芳菲子奴言討好,便沒好氣道:「方才沒有聲響,許是娘子聽錯了。娘子快走吧,她們估摸要等急了。」

芳菲子訕訕笑著,隨後趕緊離去。

高牆的另一邊,崔杜衡放下李沙棠,面無表情地睇著她。

「說吧,你突然往下掉,是想幹什麼?」

李沙棠揉著腦袋,垂頭不言語。

她的面色很差,比崔杜衡這個病秧子還慘白。

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那個朱茂才不過在小時候帶過她,為她說過幾次好話,她有必要在這種時候為他傷心嗎?

崔杜衡見她不言語,不由一怔。在他的印象里,李沙棠一向是個似白楊般驕傲挺拔的姑娘,很少有這般垂頭喪氣的時候。

他指腹微動。

秋風微拂,李沙棠怔怔盯著路面,卻恍覺秋日乾燥的溫暖在她頭頂落下。

她微抬頭,就見崔杜衡收回手,拉著她的衣袖,疾步往前走著。

「別想這麼多,任何人都不會一直對你好的。」崔杜衡的語調難得柔和幾分。

他見李沙棠還是不言語,腳步漸漸慢下來。

「我以前......也遇到一個人,他曾待我很好,很照顧我,但......」崔杜衡盯著地面,語調有些艱澀。

他正傷感著,他的衣袖忽然被扯緊了些。

他不由得往後看去,只見李沙棠拽著他的衣袖,眼神有些游離,嘟囔道:「別想啦,任何人都不會一直對你好的。」

他迅速收回視線,嘴裡的念叨慢慢停下來,墨發下的耳朵卻悄悄紅了。

一棵粗壯的銀杏樹屹立在前頭,金黃色的葉片迎風招展。

李沙棠盯著崔杜衡稍稍露出來的耳朵尖,嘴角也不禁勾了起來。

*

名陽鎮今日大喜,秦州別駕朱茂才回了名陽鎮,樂顛顛地辦起了娶妾大宴。

按說娶妾辦宴可不是件風雅事,這朱茂才好歹是個舉人出身,怎會辦這讓人口誅筆伐的事情?

這裡面又有來頭了。

雖說娶妾辦宴著實丟人,奈何這裡是民風彪悍的隴右,這朱茂才又是李節度使手底下的一員大將。

可以說,秦州刺史不過是個擺設,他朱別駕才是秦州的實際掌權人。是以,來參加婚宴的賓客絡繹不絕,名陽鎮擠滿了各色的華麗馬車。

「好久沒穿這種顏色的衣裙了。」李沙棠捏著袖擺,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車裡,渾身寫滿了不自在。

崔杜衡打量著李沙棠,她穿著身杏黃襦裙,配著嫩綠對襟衫,本是嬌俏活潑的打扮,給她生生穿出幾分颯氣。

「你不適合這種顏色。」崔杜衡搖搖頭,那被世家浸泡久了的毛病又出來了,「穿這種嫩色,還要把你的眉毛畫淡些,最好描成彎月眉那樣......」

「煩死了,你怎麼比我阿娘還能碎叨!」李沙棠捂著耳朵,滿臉痛苦。

她來這一趟,本就是極力克制心中的戾氣才勉強答應的。

那安家娘子沒有死,她昨日見著她自小帶著的金鐲子,這才敢確認的。

安家娘子不僅是她晴姑姑的弟子,還是朱茂才的妾室。

她不想知道這裡有沒有晴姑姑的推波助瀾,她只知道,這種種跡象、種種證據都指向朱茂才。

他不僅將她虜去南蠻,他還極有可能是那個盜竊軍情,導致隴右軍開頭敗退的罪魁禍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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