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杜衡凝神看了會兒,隨後又收回目光,嘖聲道:「不就是擎閣嗎?瞧把你激動的。」
李沙棠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擎閣,壓根沒聽清崔杜衡說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話,於是她看也不看,直接一巴掌拍向崔杜衡。
「嘶!」崔杜衡齜牙揉著右肩,他恨恨瞪著李沙棠,嘀咕道:「你這虎蠻子不僅練了鐵牙功,還練了鐵掌功!」
李沙棠徹底忽視他,一雙眼又飛到路邊紅紅綠綠的糖葫蘆上,在心底盤算著自己的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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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李沙棠還沒看夠,馬車就已經抵達客棧了。
李沙棠念念不舍地躍下馬車,隨後一抬眸,直接當場僵化。
只見這個客棧高高掛著「悅來客棧」的牌匾,這牌匾竟是純金打造!
她也不是沒見過金子,她家雖在隴右,可算上這幾年的戰利品,以及皇宮裡的賞賜,她家可稱巨富。
她只是沒想到,這中原地帶隨便一個客棧就可以用純金的牌匾。要是隴右有這般富庶就好了......
李沙棠的眸子微微暗淡。
「嘖嘖,虎蠻子怎麼不罵『暴發戶』了?」崔杜衡慢吞吞地走過來,逮著機會就嘲笑李沙棠。
李沙棠睨了他一眼,轉身往客棧里走去。
崔杜衡摸摸鼻子,在趙管家無語地注視下,也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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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客棧不僅外表富貴,內里也很是堂皇。四處裝飾著古董花瓶,連那掌柜手拿的算盤都是純金造的。
除開她們這一行人,店裡零零散散分布著幾個商人,剩下大部分的住客都是江湖中人。
那些個狼牙棒、重刀、弓箭、斧頭、鐵劍......都一一靠在主人家的凳子旁,旁若無人地釋放著煞氣。
李沙棠的手指動了動,她小心又興奮地打量著這些人,心底的情緒幾乎要噴薄而出。
無人知曉,看似尊貴的朝陽縣主心底一直住著個俠女夢,她渴望執刀闖天下,盪盡一切不平事。
可惜的是,她的阿爹把她的學武當成孩子玩鬧,她的阿娘更是強烈反對她學武,這幾年身子不濟才稍稍寬泛些。
她正出神著,一旁大漢們的談話已經飄進她的耳朵。
「你們聽說了嗎?那朱茂才被人殺死在書房,臨死前用血寫就一份認罪書,將自己綁架節度使千金、通敵南蠻的罪行統統都招了!」
「這朱賊真小人,虧我以前覺著他棄文從武是條好漢,結果他乃這等軟骨頭!要我說,這些文人都是軟蛋,還天天妄想著指揮我們做事,我呸!」
「誒誒,我怎麼聽說朱茂才是跟人同歸於盡啊?他都同歸於盡了,還怎麼寫認罪書啊?」
「這誰知道呢?說不定......那芳菲子不只招惹他一個,她那些情郎見朱賊如此沒用,聯合起來搞他呢!」
「就是就是!聽說他那老相好的宅子裡藏著一個純金打造,鑲嵌滿寶石的金項圈呢!」
那些人越說越起勁兒,說到興頭上時,還都「嘿嘿嘿」地笑起來。
李沙棠心裡很不舒爽,她正皺著眉,一把鋒利的匕首就猛地刺來,直咧咧地插進那些人的桌子上。
「誰這麼沒眼色......」那看起來最為壯實的大漢猛地站起,瞪向扔匕首的人,卻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瞬,訕訕地收回目光,悻悻道:「誤會,都是誤會。」
李沙棠順著目光看去,就見著一粗衣也掩不住麗容的女子冷冷掃來。她滿頭青絲只用一根木簪挽著,腰間掛著一把上好的雁翎刀,雪白的刀面折射出滿堂靜謐。
「誤會?」她冷笑一聲,隨後躍到大漢那群人面前,拔出匕首,又掏出絹帕細緻擦拭著,「我這匕首要是不小心射到你那要緊處......」
她拖長嗓音,斜睨著大漢下面,不屑道:「那也是誤會。」
大漢下意識夾住腿,隨後又惱怒地鬆開,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你個臭娘們兒,老子讓著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要不是你爹威名尚在,老子......」
他話還沒說完,便嚎叫一聲,疼得在地上打滾。
李沙棠又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女俠抽出雁翎刀,一把砍下大漢的左臂。
那切口平整的左臂逕自掉在木桌下,激起大片血花。
眾人一陣譁然。
那女俠冷笑著擦拭佩刀,隨即轉身剛準備離開,就感受到一股熾熱的視線。
她轉頭看去,只見一穿戴貴氣的小姑娘直愣愣地黏著她的刀,跟塊年皮糖似地惹人厭。
崔杜衡瞥過女子難看的臉色,又瞅瞅李沙棠痴漢般的目光,只得一邊嫌棄,一邊扯著李沙棠的衣袖。
「別看了!再看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崔杜衡見李沙棠沒反應,只得靠近她的耳廓,低聲咬牙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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