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缺缺的樣子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熊秋扶著回來的楊童帆:「我們走啦,小邇。」
謝知梔淡然地收回目光,檢查完桌面沒有遺漏的東西,離開前和服務員說了兩句話,才跟在後面慢悠悠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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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厲害,叢樾感覺眼皮在不停打架,這歌唱得也夠催眠的,更要命的是還夾著方言口音。
牛奶也喝完了,他不咸不淡出聲:「到點了,回去睡覺。」
夏進寶正喝得盡興,突然被打斷就很不爽,臉更臭了:「叢樾,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叢樾困得面無表情:「夏進寶,年終獎不願意要那就充公買狗糧。」
「……」
差點忘了,這人還是發他工資的大老闆。
夏進寶識時務者很受威脅,揚起燦爛笑容:「您請唄,來去自如,晚安。」
一旁的莊達抽了抽嘴角:「不是,咱們明天不也回去了嗎,夏進寶你怎麼像個妞一樣難捨難分?樾哥都差不多兩天沒合眼了。」
「我生日。」夏進寶說,「還不能作了!」
叢樾揉臉:「真有事,明天家裡來人了。」
謝知繁說大概下午,他現在去酒店補覺,早上八點的飛機,回到濱江剪完片子,還可以抽空再休息幾個小時。
為了上山拍天秤座流星雨,他差點廢了。
夏進寶看他,不可思議道:「什麼人啊,你那寶貝金屋連我都只能進三回,還能讓誰進?」
每回提到這個,夏進寶就不服,一起長大的叢樾怪癖太多,比如不許別人拍肩膀,比如牛奶必須喝同一個牌子,比如不許別人隨便進入自己房間。
但他又偏偏能忍這狗脾氣,搞得像債主,上輩子欠他兩個億,這輩子給他打工。
叢樾摸出衣服兜里習慣帶著的軟糖,包裝紙是錫箔的,很酸能提神:「朋友的妹妹轉學到濱江,宿舍沒安排好,先暫時住我那兒。」
莊達好奇問:「幾歲,小學不是,初中的?」
「高中小孩,幫著養養。」叢樾說。
夏進寶聽完瞬間樂了,不客氣地笑了幾聲,墨鏡搭下來架在鼻樑,眼睛往上看,總結道:
「哦,所以你是提前體驗如何當一個好爸爸?」
叢樾面色不改,抬起腳,踩在他那雙新買的球鞋上:「夏進寶,我體驗你姥、爺。」
夏進寶「嗷」得叫出來,嘴裡還在為自己的鞋找面子,「不行,今晚我最大,姥爺體驗卡沒收……」
莊達低頭看腕上的手錶:「現在十二點零十二分三十八秒。」
「沒收是不可能沒收的,樾哥,您打算什麼時候體驗啊?」夏進寶狗腿子。
「現在。」叢樾說。
他點點頭:「哦,la……」
下一秒,完整的字音都沒發出來,叢樾往他嘴裡塞了半塊青檸:「先走了孫子,得養命。」
「……」
叢樾扔了牛奶盒子,起身往外走,找到對面停車位的那輛黑色大G,代駕已經站在車旁等著了,他把鑰匙遞過去。
疲勞駕駛不是個當代良好公民。
車燈閃兩下,他拉開車門坐進后座。
夏進寶訂的酒店新開的,位置不太熟悉,叢樾劃著名手機,點進導航定位。
忽地,一道陰影投進車裡遮住了光線,他偏頭,是酒館裡的服務員:「不好意思先生,剛才有位小姐姐讓我把這幾樣東西還給你。」
叢樾降下車窗:「什麼?」
服務員在工作服的兩邊口袋裡掏來掏去,接著,叢樾很緩慢地擰起眉,沉默盯著落在他手心裡——
四個邊緣泛著光,叮噹響的鋼蹦兒。
第2章 男朋友臨時監護人,叢樾。
次日,謝知梔整宿睡得昏昏沉沉,從被子裡爬出來的時候就在想,她這輩子再也不喝夏威夷了。
這樣的酒勁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嗎?
謝知梔頂著凌亂的長髮,憑記憶睡眼惺忪地從冰箱扒拉出來蜂蜜,攪著溫水一口氣全乾了。
又準備回去躺會兒。
梁曼虹及時拎住她衣領:「刷牙洗臉提行李,咱們要出發了,要不然趕不上飛機。」
謝知梔不情不願地看向牆壁的掛鍾:「還早,哥哥開車很快的,我再睡一個小時沒問題。」
「問題大了。」梁曼虹說,「是你爸開車。」
「哥哥呢?」
「翅膀硬了,飛走了。」
「……」
謝知梔不知道她哥這段時間在神神秘秘忙些什麼,總之早出晚歸的,見不到人影,把家當酒店,梁曼虹女士已經開始往他房間堆雜物了。
她估計過不了多久,門鎖都要被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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