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襦裙女子笑出了聲,一聲接著一聲,笑的快要喘不過氣,眾人望去,不知是什麼使她如此發笑。
只見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真是場鬧劇,個人行為當然是個人受懲罰,各位何須如此爭論啊。」
眼鏡男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再聽這話,像找到了軟處:「我&*#…,你這個紙人NPC,你說懲罰就懲罰啊!」
襦裙女子睜圓雙目,做驚訝狀:「我可不是什麼紙人,倒是你……」
話未說完,她又自顧自的發笑起來,在她的輕微的笑聲中,眼鏡男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整個人僵在原地,可面上的表情卻扭曲起來,像是在忍受著劇痛,眼淚隨著頭頂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到土裡。
嘴唇抽搐著,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話語,從喉中溢出的只有低沉的忍痛聲。
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低聲叫喊中,他的身體也開始起了變化,由腳往上,軀殼肉眼可見的開始纖維化,逐漸透露出宣紙的質感。即使是喬穗也背過了身,不忍再繼續看下去。
又在一瞬間,他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一切趨於平靜,眼鏡男像是憑空消失了,唯留下一具紙人的軀殼。
喬穗回頭看去,眼鏡也正巧在此刻從他的臉上摔落。
懲罰已經結束,無人出聲,雖然眼鏡男一直惹人厭惡,但畢竟是同樣穿越進遊戲的玩家,看著他生命這樣輕易的結束,眾人也難免開始擔心遊戲終了自己的結局。
襦裙女子打破了寂靜:「大家別愣著了,新娘還在等我們呢。」
接著她又急忙補充道:「怕大家誤會,我還是解釋一句吧,我可不是紙人,我叫阿玉,是新娘的姐姐。」
還是沒人說話,剛剛一個大活人就在面前被奪了舍,大家不約而同的對面前這個NPC女士有了些許的懼怕。即使是有著足夠多社會經驗的林大業,也只對她點點頭。
而喬穗此時,捏著手裡的花,猶豫了幾秒,還是滿臉笑意的獻起殷勤:「原來是姐姐啊,我說怎麼這樣面善。我來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在路上給姐姐買了束花,可別嫌棄啊。」
花是剛剛躲在人後取的,在阿玉點明自己是新娘姐姐後,她立刻點開了背包,在里挑選出「小花花」禮物道具,一共十枝,全數取了出來。
先前聽林大業說會死人,喬穗只是覺得要認真玩這個遊戲,儘量快速通關回到現實世界。
而現在,兔死狐悲,眼鏡男的消逝,才真正讓喬穗對於這款遊戲的恐怖有了實感,快速通關的心情也就更加殷切了。
大家能不能通關她管不著,但是媽媽還在病床上等著自己,自己一定要回到現實世界。
有禮物背包就要利用,出現了關鍵性NPC就要留住,丟臉也好,被人看不起也行,只要能利益最大化,能讓自己和媽媽的生活越來越好,怎樣都成,這也是自己當初選擇做直播的原因。
喬穗取出花後,在地上扯了雜草就此一捆,簡單思考了一下措辭,就走上前獻花,沒去看大家的眼神。
阿玉得了花自然高興:「你倒是有心了,阿顏竟然還和你提起過我,看來你們倆的關係是極好的。」
喬穗奉承道:「那是自然,我都等不及去看看阿顏穿嫁
衣是什麼樣了。」
阿玉將花攬在胸前:「那我們快些走,好留些時間給你們敘敘舊。」
接著她環顧一圈,視線落在眼鏡男化成的紙人上:「但是這樣人數就少了,活不夠分啊。」
她直接咬破了食指上前,踏碎了地上的眼鏡,踩著眼鏡碎片在眼鏡男紙人的眼睛上點上了指尖血。
「去,把那罈子酒搬起來。」
紙人聽見了她的吩咐,木訥的睜開雙眼,如同傀儡般走向酒罈,動作不自然的一步一頓,和先前的NPC老者一樣。
不過他的力氣極大,之前四人合力抬起的酒罈,他一人便環抱起來。
「不錯,這樣也挺好的,要是剛才那人,絕不會如這般賣力幹活,」隨即,女子對著枯樹行了一禮,「多謝吉樹。」
喬穗見她行完禮小聲催促道:「那我們走吧。」
阿玉頷首,領路走向前,喬穗剛想追上去,卻被大娘拉住,大娘依舊是保持著進遊戲後的一貫姿勢——用衣袖捂住口鼻。
「姑娘,你和人家能說得上話,一直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能不能勞煩你幫我問問啊?」
喬穗納悶:「什麼問題啊?」
大娘一邊跟著走一邊為難著:「這邊起的霧,怎麼是紅色的啊?我一直擔心,怕吸多了出問題,可是看你們這些小年輕一點防護不做,吸到現在也沒啥事,就是想問問……」
阿玉離得不遠,聽見大娘的疑問並沒有回答,輕笑中透著一股子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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