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的話一聽完,他就感覺有貓膩,娘娘這麼安靜,必然是被人下藥昏睡過去,能這麼幹的人,只能是父親了。
後面的侍從這時候才趕到穆滄鈞身邊,他又急又愧不知道怎麼辦。他搶過太監手裡的提燈遞到若蘭手上道:「先不要告訴娘娘,等娘娘清醒過來,你來找我,我親自給娘娘說。」
他們走後,若蘭看著手裡的木質宮燈,氣得把燈摔到地上,踩碎了乾淨,絕望地跌坐在地上大哭道:「什麼破燈,都不是用玻璃琉璃做的,我不稀罕。這皇宮真窮,真寒酸!!」
她眼淚怎麼抹都不抹不完,「都怪我,都怪我,我是看到小殿下跟他在一起,我沒有把小殿下關到屋子裡,就任由他帶走了,太子死了,小殿下也死了。他們死了,小姐也活不成了。小姐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若蘭是呂宣貼身大丫鬟,十二年了,就獨她還活著。如今這靜安宮,其他宮女不幹事,她忙著照顧呂宣,靈兒被穆滄鈞帶出去玩,怎麼能怪到她一個小宮女頭上。
但是她心懷愧疚,她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呂宣。她回到屋子,身上全濕了,她提著裙擺兜著琉璃燈盞的碎片,她覺得自己的命,也如同這燈盞碎了,她從前就是管小姐閨房燈火的,琉璃玻璃瑪瑙水晶做的燈罩,她一件都沒有打碎過。
可不像若竹那種笨手笨腳的管著茶水,一年還要打碎一兩個茶盞呢。
一夜風雨未停,當晚若蘭拿著繩子就打算吊死在宮殿外的竹林里。
但是她沒死成,呂宣喊住了她。哪怕被穆衛祈下了重藥,呂宣也沒有睡得安穩,她感覺很難受,身體感覺像有一團火在燒,頭很疼,很想睡但是胸口燒得她難受。迷迷糊糊並沒有睡得很深。
她聽到屋裡的動靜,盡力喊道:「若蘭,怎麼了。」
她帶著哭腔道:「我……把最後一個琉璃燈盞打算了。」
「沒關係的,碎就碎了,家裡這麼多,別哭了。我好難受,你過來陪陪我。」呂宣燒得腦子不清楚,恍惚之間還以為現在在家裡。
第11章
若蘭上前,摸了摸呂宣的額頭,嚇得縮回了手。摸了摸脖子,身子,渾身發燙,貼身衣服都被汗浸濕了。
此時若蘭顧不上什麼死不死了,撐開傘推開門,直接跑出去,她一邊跑一邊喊,「大殿下,大殿下。」
穆滄鈞心神不安,回去的路上沒有走得很快。聽到剛剛宮女的聲音,他轉身急走道:「娘娘,醒了嗎?」
「娘娘病了,渾身好燙。」
另一邊,穆衛祈看不下去了,南家人不敢走,他自己走就是了,臨了他對南玉錦囑咐道:「你慢慢看,我去建章宮處理政務,今日不回未央宮了。」
「你若是想去靜安宮找她便去。」
「你吃醋了,不,我不回去。」他討好小心翼翼看著她道
「呵呵,吃醋?沒有,我只是不喜歡藏著掖著的男人,你要是想去,我支持你去。」她看著他眼睛認真道。
穆衛祈不敢看她的眼睛,灌了自己一杯酒,就離席了。
真是詭異的天氣,他一出來,剛剛的磅礴大雨就停了。他沒去建章宮,去了太子處。打算去見見兩個兒子吧。印象里老二小時候他倒是喜歡,畢竟老大從出生到長大,他全程沒有參與,老二算第一個在他身邊的孩子。
至於小兒子,是她從軍營出來後生的,雖然同房過也足月了,但他依舊懷疑這個小兒子是個野種。可兩個兒子相貌瞧上去,卻看不出什麼異常。
到了太子居處,兩人也沒有留下什麼遺言遺書,估計是老二見小的來了,給他餵藥,一起死了。穆衛祈臨走前吩咐道:「把這裡封起來,此處宮殿不詳,我朝以後的太子居處,另修。」
「是。」
「傳丞相,大鴻臚,京兆伊,太常。我現在就要見他們,處理太子後事。告訴齊王,可以讓呂家女眷入宮。」
「是。」
果然愛與不愛的差別這麼大,愛,就是這麼一個「」摳搜「君王,上位之後,自己的四季常服都沒做幾套,前朝遺留下來的宮人衣物改改再給宮人用。殿上的牌匾,甚至想反過來刻字再掛上去。之前未央宮的擺件,也都是搜刮尋來的舊物。
凡是有貪污受賄的官吏,直接處死,抄家充國庫。為了大殿下,就另修宮殿,為了南玉錦,各種新的金銀首飾全都重新打,天下最貴的戲班子,想方設法的都要弄過來。
穆滄鈞趕回靜安宮時,雨恰好也停了,他也顧不得身份之差,男女之別,傳太醫趕到這偏殿可來不及,況且這宮殿陰嗖嗖的不利於養病。他直接背著「小娘」去了未央宮。
腦子燒糊塗的呂宣還以為是穆衛祈來了,在他背上喚著「夫君」。喊得穆衛祈心虛不已,臉比發燒的呂宣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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