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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收穫滿滿的芽生把厚厚的一沓年玉都託付給了身邊的雀和倫子,自己則跟在眾人的身後,準備開始爬台階,前往至禪院家內部建立的神社內進行新年參拜。
「芽生。」
突然有人喊起她的名字,芽生撇過頭,耳後別著的一簇簇花團頭飾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只見是已經把年玉戳到她眼前的禪院甚一。
芽生怔了怔:「呃,謝謝甚一堂哥?新年快樂。」
禪院甚一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已經邁開他屬於少年人體型的大長腿率先跨上台階。
芽生瞅著被捏在指尖的紅包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他倆算是同輩的吧,禪院甚一竟然有足夠的零花錢送她壓歲錢!
「哈,收穫滿滿啊。」
和半分鐘前禪院甚一的出場方式簡直一模一樣的同款套路,此時前者的親兄弟——禪院甚爾也忽然在芽生的耳邊冒出了嗤笑的動靜。
芽生扭頭,也沒被他的貿然登場給嚇到,只是無聲地注視起眼前的那雙下三白的綠眸半晌,緊接著便歪了歪腦袋,朝其伸開手。
她甜甜地喊道:「甚爾哥哥,新年快樂哦。」
「你!」
甚爾似是不知所措,似是惡寒地趕緊向後撤退了兩步,抬手擋在臉前,語塞地緊盯住還在莞爾作笑的芽生。
幾秒後,甚爾落了下風,他喪喪地移開視線。
雙手重新揣進左右兩邊的和服衣袖裡,目視起前方,語氣生硬地說:「我沒錢給你。」
芽生靠近他一點後,扒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不要你的錢,你送我別的。」
「什麼?」
「回頭再說,現在人太多了,不方便。」
「芽生!」
正巧面朝晨光站在台階最上頂的禪院虻矢在回頭找人,他氣勢磅礴地喊起芽生的名字,做足了讓她趕緊爬上去的威厲口吻。
被當眾點名的芽生趕緊揮揮手,然後衝著甚爾眨眨眼睛。
又不放心地耳語了一嘴,「等回去找你,別忘了!」
「喂,」
在芽生提起和服的裙擺即將小跑離開的時候,甚爾稍微用了點力氣來拽住她繪滿了蒲公英的袖口,而後穿著過分單薄的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從口袋中撿出了一大把的天藍色玻璃彈珠,又一股腦地把它們全都塞進了芽生小小的手心裡。
甚爾說,「這是我從外面贏到的彈珠,現在都給你。」
第9章
在通透的藍色中,還內嵌著樣式各異的花紋,其中有神似飄曳於天空下的蝴蝶的桃紅色線條,也有似浮動在溪水間的藻類的蒼綠扭結。
芽生走走停停,一會低頭摩挲兩下冰涼又順滑的玻璃球體,一會兒又撿起其中的某一個,高高舉起對準熠熠生輝的太陽,觀賞被無盡亮光填滿圓滾滾的身子的彈珠。
這次她沒有把甚爾送給自己的彈珠一併交給雀去保管,而是將鐺鐺相撞的小球們全部都放進了掛在手腕上的布包中。
此時,原本只是當作裝飾物的雪白色拎包,正被彈珠們的重量壓得直直下墜,待芽生走起路來時,還會隨著她擺動的手臂而前後左右地搖晃,裡面的彈珠也會跟著跑來跑去,鐺鐺鐺——沒完沒了地製造出「聲勢浩蕩」的小動靜。
禪院虻矢側目而視起腿邊的芽生。
頭髮被梳在頭後,紮成了一個小啾啾,正跟著她搖頭晃腦的動作而同步律動著。黑壓壓的眉弓牽動著睫毛,閉眼時如有雲來,在眼窩處留下一小片可愛又細膩的陰影;等睜眼時,那朵雲便緊跟著消失了,唯有似水般流動的金光漫延於其中。
禪院虻矢重重地咳了一聲,是清嗓,也是為了吸引芽生的注意。
「嗯?怎麼了?」
這道刻意而為之的聲音實在是過於明顯,所以芽生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彈珠,她支棱起下巴,疑惑地抬頭看向禪院虻矢。
禪院虻矢:「你和甚爾很熟?」
幾分鐘前這兩個小孩湊在一塊說悄悄話的場景,在場的人但凡眼睛不瞎且視野足夠,就沒有是沒看到的,何況本身聚集在芽生身上的視線就非常的多,想不發現都難。
芽生點點頭,「是吧,畢竟我倆的院子離的很近。」
「你們住的很近啊。」
「咦?你都不知道的嗎?中間只隔了一道牆。」芽生驚訝道,同時用雙手比劃出了一個圍牆的輪廓。
禪院虻矢維持著雙手抱臂的動作,不甚在意道:「你的住處和侍從們基本都是竣勝給你安排的。」
仰頭仰到脖子發酸的芽生:……
這老頭還真是……只對他看重的事情才會上心啊。完全不在乎她住在哪裡,或是跟誰交朋友,但是卻會時刻督促她用心學習與咒術相關的基礎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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