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喚他那個心上人黎霜,就叫小霜。
木蘭還在等著郎君叫起,想著和他說幾句話,沒想到林淵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郎君難道是不滿她嗎?木蘭腳底發軟,白著臉看向上頭坐著的大娘子。
「郎君就是這個冷淡性子,你跟去伺候就是了。」孟惜和又輕抬素手,撥了撥面前的煙氣。
「往後殷勤些,日日給郎君燉些湯品,點些香茶。」
木蘭看大娘子,只覺得她端莊嫻雅的面孔在煙氣繚繞中,展現出和郎君如出一轍的冷漠。
夜間,獨自躺在床上,孟惜和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她想著林淵,想著他的心上人黎霜,想著怎麼樣才能報復他們。
讓林淵這輩子都不能再有孩子?不,這還不夠。
她得選個合適的時機和林淵和離,若能和離,她的嫁妝又足夠她生活嗎?家中對她和離歸家恐怕不會有什麼好話,到時候她又要去哪?
若不能和離……也沒關係,她還能喪夫。
林淵拿她當個擺設,當個工具,卻不會防備她,因為說到底,這個男人是瞧不起她的。所以她只要想,很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要了林淵的性命,就像他對她做的那樣。
孟惜和目光定在帳子裡的並蒂蓮花紋樣,翻了個身,又想起妹妹那邊的事。
她絕不會讓妹妹再嫁去崔家,但如果和崔家退婚,她就必須再替妹妹選一門好婚事。
有幾年後的記憶,孟惜和可以輕易篩選出如今京中這些未娶郎君的好壞。
只是回憶半晌,竟然挑不出個好的,這個妾室滿院,那個狎妓作樂,要麼就是婆母難纏,家中表面光鮮內里一團亂帳。
她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當今陛下沒有子嗣,只有兩個侄兒,一位是穎王。因為聰慧,長得又像陛下,深得陛下寵愛。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穎王會是下一任皇帝,朝中不少人都在他身上押寶。林淵那個心上人黎霜,就是因為家中想要攀附穎王,才把她送進穎王府為妾。
但誰也沒料到,幾年之後,穎王膽大包天與宮中妃子通姦,此事令陛下大為惱怒,直接將他貶為庶人,流放去了南邊。
孟惜和死時,陛下身體已經不好,可以想見,待他駕崩,皇位便只能落到他僅剩那個侄兒,也就是靜王身上。
這位靜王生來額心一點紅,恰逢太清觀的玄清道長入宮祈福,說他來歷不凡,有修道之緣。
待到靜王年歲稍長,果然喜好道法,常年都在道觀中潛修,甚少在人前露面。
左右世上男子都是貪花好色,各有缺點,不如試試能否嫁給靜王。
若妹妹能嫁給靜王殿下,當了皇后娘娘,誰還能欺負她。
孟惜和越想越覺得合適,下了決定,便開始盤算起來,如何能促成兩人。
這邊孟惜和想要釜底抽薪,那邊崔衡回到崔家,開始和父母鬧起來。
「我不要娶孟二娘!」
第7章
這不是崔衡第一次說這種話,之前他也數次在私底下對母親表達過不想娶孟取善的想法,但都被母親應付過去。
這一次,也是被孟取善刺激了,崔衡鄭重地同時對父母說起解除婚約的事。
「我又不喜歡她,為什麼非娶她不可!」
李氏看一眼要生氣的崔壑,趕忙輕拍了一下兒子:「又說什麼胡話了!你這孩子,就是被你四叔壓去道歉丟了面子,才回家來撒小孩子脾氣。」
「我不是小孩子,我都這麼大了,難道還不能決定自己要娶誰嗎?」崔衡煩躁地嚷嚷。
「你這話怎麼說的,娘難道還會害你嗎?你年紀小,不知道婚事多重要,那孟家是家中為你精挑細選的,孟二娘與你年紀相仿……」
李氏說到一半,就被崔衡不耐煩地打斷:「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就是不想娶她!」
「你還敢與我們高聲了,不娶孟二娘,你想娶誰?」崔壑黑著臉,重重拍了下扶手。
面對發怒的父親,崔衡也有一點畏懼,但仍然梗著脖子說:「反正不娶她,為什麼你們就非要我娶她不可,我們家又不求著他們什麼。」
他今天是拼著被揍一頓,也要和家裡說清楚。
崔壑無意被戳中痛腳,漲紅了臉,抬手就要教訓兒子,被李氏攔下來:「你打他有什麼用,衡哥是個孝順孩子,細細給他講道理,他一定能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年紀越大越不懂事,都是你平日嬌慣得他!」崔壑懶怠在這裡看兒子叛逆的臉,拂袖而去。
李氏讓滿臉倔強的兒子到身前來,溫聲問他:「我們衡哥,心裡可是有別的喜歡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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