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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尷尬又無措地行了個匆忙的福禮,沒有去看他的神情,只知道他很快就離開了。

但在林淵的畫中,是一位不染纖塵的少女,一彎細細的眉毛,手撫菊花,神情中帶著愁緒,還穿著一件淺粉的衣裙——他大概不記得,當日孟惜和穿的是一身青色衣衫。

他畫中的少女模樣情態,與其說是她,更像林淵的心上人黎霜。

孟惜和見過黎霜,她就是這般嬌弱的美人,總是好似萬般愁緒在心頭。

「這畫你可喜歡,掛在房中如何?」林淵問。

孟惜和說:「郎君難得為我畫的畫,掛起來容易損壞,還是收起來吧。」

「也好,既然是送你的,當然隨你處置。」林淵收回按著她肩頭的手。

孟惜和猜他今日大概想要留宿,很快擺出勸告的神情,說道:「有些話郎君不愛聽,但我不得不說,母親為了郎君盡心竭力,精挑細選了幾位妾室,郎君怎麼能不體恤母親的苦心,對那幾個妹妹視而不見呢。」

「她們幾個都是老實本分的,既然進了府,郎君一直冷落她們也不像話,是時候該去看看她們了,早日有個孩子,也好讓母親放心……」

林夫人看不慣黎霜,給林淵安排的妾室,都是和黎霜反著來的,尤其長相,不要那些妖嬈動人的,只要五官端正心思少的,免得勾了她寶貝兒子的心。

林淵自然看不上這幾個妾室,至今也沒理會過她們,落在林夫人眼裡就是他還惦記黎霜,對她的安排不滿,這更了不得,盯他盯得更加緊迫,非要他儘快收了幾個妾室。

母子兩因為當初將孟惜和娶進府而緩和的關係,眼下又因為孟惜和的煽風點火,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最近已經聽母親說了無數次這樣的話,林淵沒想到來了孟惜和這裡又是這些,心下更加不耐煩。

孟惜和就是知道他不想聽才說的。

她擺著賢惠大度的面孔,嘴裡句句都是勸慰告誡,甚至引經據典,勸林淵對母親盡孝,對林家負責,好似一個惹人討厭的老古板學究——就像她親爹孟熙,什麼不中聽說什麼。

平日她爹是怎麼說她和妹妹的,孟惜和就怎麼勸林淵,把她爹討人厭的地方學了個十成十。

果然也沒幾個人願意忍受這種親爹般的「教誨」,林淵很快就興致全失,戲也不想演了,找藉口離開了她這裡。

「哼。」孟惜和回身展開林淵拿來地那幅畫,隨手移到旁邊的燭台上。

燭焰很快將紙張烤成黑色,又驟然騰起紅色的火舌,將畫中的少女和菊花燒了個乾淨。

雪柳走進來,看她手裡拿著燃燒的畫卷,哎呀一聲趕緊上前去接。

孟惜和順勢將畫卷交給她:「拿出去處理了。」

「雪柳,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去太清觀一趟。」

她還沒放棄接觸靜王,太清觀必須去。

孟惜和坐在搖晃的馬車上,心中安慰自己,也不一定會再遇到那傢伙。

「這是太清觀的地兒,你敢在這賣假藥?今日被我抓到,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也不打聽打聽,上一個敢在這裡賣假藥的是什麼下場。」

正忍著顛簸閉目養神的孟惜和聽到這聲音,眼皮一跳,坐直身體,手指挑開一線車簾往外看。

馬車已經到了居雲山腳下,這裡有個小市集,不少人在這裡做買賣。

這會兒許多人都圍成一圈在看熱鬧。

孟惜和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抱著腿躺在地上求饒,旁邊站著的就是穿著道袍的芳信。

他與上次見面時一樣,仍是不怎麼講究的外表,腳邊放著背簍和藥鋤,動作帶點痞氣,抬腳踢著地上那個男人的傷腿。

乍一看,還真分不出兩人誰才是惡霸。

但只聽了兩句,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地上躺著的那男人用假人參冒充真人參,賣給不識貨但急需人參入藥的農人,險些釀出人命。

今日是被芳信抓到,當眾教訓了一頓。

中年男人先是賣慘求饒,見芳信不理會,還要叫人送他進衙門,他忽然叫囂起來:「你最好放了我,我告訴你,我姨母可是在穎王府當奶娘的!」

「哦?你的意思是衙門也治不了你了?」芳信蹲下去,勾著男人的衣襟,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這時馬車已經駛過這一段路,孟惜和沒有多看,放下帘子。

照舊是租了個轎子,請人抬上長長的台階。不過比上一次好些,頭沒有那麼暈了,孟惜和拉開一片帘子,看著台階邊的綠樹。

沒過多久,忽然一片翻飛的衣擺從她面前掠過。是剛才還在山下的芳信,他腳程還真快,這麼快就處理好事情趕上來了。

「嗯?」他好像注意到她,又轉了回來,走在轎邊打量了她兩眼,語氣熟稔問,「又來了?」

孟惜和唰一下拉下帘子。

芳信看不出來她煩他似的,問:「送去你府上的丹藥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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