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莫言靠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說道:「放哥,兇手熟悉很正常,但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個住破出租屋的女孩,化妝品香水堪比大戶人家。她靠什麼維持這種消費?」
「不是她的錢。」沈放低聲說道,目光轉向梳妝檯抽屜里的幾張收據,「她在花別人的錢,可能和她的死亡有關。」
沈放拿起桌上的相框,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照片中的陳雨欣化著濃重的妝容,煙燻眼影上挑,嘴唇塗著鮮艷的正紅色。那種妖艷的感覺與里身份證照片上素淨溫婉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是換了個人吶。」沈放低聲自語,將相框放回原處,眉頭微微皺起。
任莫言彎腰靠近梳妝檯,隨手拿起一瓶粉底液,吹了聲口哨:「放哥,這粉底液可不便宜,還有這些——」他手指輕輕滑過梳妝檯上的化妝品,目光落在口紅上,「這一架子的口紅,隨便一支也得大幾百,我媽都沒這麼奢侈。」
沈放沒接話,伸手拉開梳妝檯的抽屜,目光掃過裡面整齊碼放的彩妝產品:眼影盤、口紅、睫毛膏……每一樣看起來都極其講究,與這間破舊出租屋格格不入。
「這些化妝品,」任莫言拿
起一盒眼影,輕輕掂量了一下,「不是住這種地方的人會用的。這姑娘,恐怕不是單靠自己在養活她的生活方式。」
沈放抬眼掃了他一眼,眼神依舊冷靜。他沒接話,而是伸手探向梳妝檯的一角,發現一隻紅絲絨的盒子。他打開盒子,發現裡面躺著一對閃亮的鑽石耳釘。
任莫言立刻湊過來,拿起耳釘對著窗外透進來的光仔細端詳了一番,嘖嘖感嘆:「看起來應該是真的。這位陳雨欣,隱藏得挺深啊。」
沈放將耳釘重新放回盒中,輕輕合上,目光卻沒有離開梳妝檯。他看著那些昂貴的化妝品、那對鑽石耳釘,以及相框裡那張仿佛帶著面具的照片,眉宇間浮現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任莫言打開她老舊的衣櫃,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亮片吊帶裙、蕾絲內衣,每一件都被小心翼翼地掛好,甚至連下面抽屜里的黑色絲襪都疊得十分整齊。任莫言和沈放搜查過這種職業女性的家,但這樣一個幾乎沒有一絲雜亂的衣櫃,倒是第一次見到。
「她本來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啊。」任莫言自言自語。
第7章
「死因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頸部勒痕明顯,勒痕的角度和力度表明兇手是從後方突然發動攻擊。被害人沒有太多掙扎的跡象,兇手應該力量很大,或者受害人對兇手沒有防備。」崔鑫法醫走過來,手裡拿著記錄板,摘下手套接著說道,「死亡時間大概在二月十四五號左右。屍體需要帶回去進一步解剖。」
「她掙扎的力度不大。」沈放若有所思,輕聲補充,「說明兇手和她的關係不一般。她可能沒有防備。」
沈放在臥室門口做了一個簡單的現場重建動作:「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兇手很可能是從這個角度靠近的。受害人當時應該正在梳妝檯前。」
「她認識兇手。」任莫言分析道,「從現場來看,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門鎖完好。」
「而且看衣櫃的情況,她生前是個極度注重細節的人。不認識的人,她不會輕易讓對方進門。」沈放補充道。
「放哥。」任莫言若有所思地說道,他低頭看著桌上的資料,指尖輕輕敲打著。眼前的衣櫃、那張名片,還有陳雨欣的生活方式,讓他越來越不安。「陳雨欣這個女孩,生活明顯分裂。化妝品、耳釘,衣櫃裡的衣服,會不會和她的死有關?」
沈放站直了身,目光掃視了下房間,眼睛停留在凌亂的擺設上,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那份壓迫感卻讓人不敢輕視:「她的秘密,不止這些。2月14號是春節,她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在這……」
「14號可是情人節啊。」任莫言眼神一閃,眨了眨單眼皮,突然意識到某種可能性。他與沈放達成了默契,心裡已有了結論。「這個兇手,極大可能是她的情人。」
沈放點了點頭,深知情人節這個特殊的日子,很多感情的裂縫都可能被放大。他招呼著其他人,「屋裡所有的指紋都提取,回去比對。」聲音低沉而有力,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陳雨欣,二十三歲,外語大學研一在讀,西南人。」李飛翻著手中的資料說道,語氣帶著一絲凝重,「這是她的學生證。根據房東提供的信息,她去年8月底租的房,應該是剛開學的時候,一個人住。」
沈放接過學生證,低頭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清秀,帶著些許學生特有的青澀與朝氣。
床上的屍體卻截然不同。女孩側躺著,姿勢看起來像是熟睡,但身體僵硬扭曲,皮膚呈現出灰敗的顏色,仿佛這間屋子裡所有的溫度都已被抽走。
「這段時間有人來找過她嗎?」沈放抬頭問,目光定在靠在樓道牆上的房東李大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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