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彈鋼琴,不代表分不清好壞吧?」她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歪了歪頭,道,「好歹我也曾氣走過多位名師,看過他們的水平,自然能夠在對比中分清楚,越總您的水平是怎麼樣的。」
越凌寒的眉頭皺了皺。
許知意接著道,「越總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我不會製冷,但是我也還是試得出冰箱的好壞的。不會彈鋼琴沒有什麼關係,會聽就行了。您說是不是呢?」
越凌寒:「…」
越凌寒沉默了下,終於移開了目光。端起咖啡杯,他輕抿了一口,才道,「是我多想了。」
許知意也微微笑了起來,表示無礙。
可她的心,卻已經完全提了起來。
從鋼琴聲,到剛剛的質問,她總覺得越凌寒是在試探些什麼。
他究竟在試探什麼?為何又很快自己圓過去,不讓她起疑心?
若說越凌寒是有惡意的,許知意第一個不信。
她對人的情感感知還算比較敏銳,尤其是對方的善意或者惡意。越凌寒三番兩次幫助她,甚至曾不顧危險,親自去冤枉海灘接她。
這些許知意都看在眼裡,也記在了心裡的。
雖然顧西洲表示,這些恩情都會由他去還,但許知意還是對越凌寒心生感激,完全無法反感他。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從初次見面到現在,她對越凌寒,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現在,在這樣的場景里,她卻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
想起越凌寒曾經告訴她,他要找的人,把他給忘了…
許知意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牛奶杯的勺也重重碰響了杯壁,引來了越凌寒的目光。
「怎麼了?」越凌寒問道,聲音里含了幾分關切。
「沒事,只是有點燙。」許知意笑著搖了搖頭,又道,「越總這次約我,是有什麼事嗎?」
「敘舊。」越凌寒說得一本正經,許知意卻險些被嗆到。
「咳…」這麼直白?這實在是讓人誤會啊!
許知意看向越凌寒,而他卻一副絲毫沒有任何問題的模樣。
她無奈了,轉開話題,主動提及《帝凰》,道:「《帝凰》如今形勢大好,所有的數據,我都讓助理給您送過去了,屆時分成收入,您可以一目了然。」
「嗯。」越凌寒淡淡應了一聲。
然後,便繼續沉默了。
許知意有些頭大,完全不知道越凌寒在想些什麼,一言不發。
難不成真的是來找她敘舊的?那這鋼琴,又是怎麼回事?
她瞥了一眼那邊的鋼琴,越凌寒像是很快捕捉到了她的目光,道:「想不想學?」
「啊?」許知意怔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笑了笑,婉拒道,「不用了,謝謝,鋼琴我確實學不來。」
要不然也不會平白被人笑話了這麼多年。
聽著她的話,越凌寒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間變得恍惚與柔和。
他唇畔的弧度微勾,帶了幾分淺淡的柔和:「你確實一直不太喜歡彈鋼琴,但是你會喜歡聽。」
「…嗯?」
「我會在華國留一段時間。」越凌寒道,「屆時,可以免費為你彈奏。」
許知意:「???」
她何曾說過喜歡聽他彈鋼琴?
而且越凌寒那雙金手,竟然免費為她彈奏,她這是不是太榮幸了?
不過…雖然她剛剛因為他的彈奏而浮現出一些不好的念頭,可是現在一回想,她竟然還是不排斥去聽他的彈奏?
這真是奇了怪了。
許知意正懵逼著,越凌寒這邊已經將咖啡杯放了下來。
他抬手看了下腕錶,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謝謝。」許知意婉拒著,站起身道,「我司機在外面等。」
越凌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將許知意送到門口,他突然叫住了她。
許知意回頭,只見他背著光,冰冷如霜的面容似乎裂開了一條縫隙,裡面壓抑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上次說的,你還記得嗎?」他道。
上次?
許知意凝眸思考了片刻,突然想了起來。
那一次才遠望海灘出事之後,他將她接回來別墅。那時候,他也是用這樣的神色,問她,「你真的了解顧西洲嗎?」
她一直未曾放在心上過,而如今,他卻是舊事重提。
許知意的唇畔抿了下來,眸色也沉了沉。
對上他的眼,她再一次認真地回復道:「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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