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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轉過頭去,招呼其他人先去圖書館,她假模假樣地將沈瑾玉拉到一邊,一副要去買咖啡的樣子。她到處張望,見四周沒認識的人,這才低聲八卦:

「所以你朋友最近怎樣了?」

她說,一臉鬼鬼祟祟的蔫壞:「就那個啊,霸道哥哥別愛我!」

「……?」

沈瑾玉愣了下,好幾秒才意識到蘇酥說的到底是什麼。

他撇撇嘴,心道這是什麼爛俗的概括標題:「沒有然後了,他們就和之前一樣。」

蘇酥:「哈?就這樣?」

沈瑾玉點頭:「就是這樣的。」

他想,就是這樣的。

他正在努力地讓這一切看起來不那麼奇怪。

即便他已經和陸崢寒簽訂了「協議」,但並不代表自己真的能坦然接受這段關係的驟變。沈瑾玉刻意忽視陸崢寒所有的暗示,努力地想要將一切都糾正,好假裝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在極力地以「正常方式」和對方相處。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維持這種看似風平浪靜的相處模式小半個月了——

今日陸生如約來接小朋友下課。

他們一起回家,也一起用了晚餐。

過九點的時候,阿姨熬了糖水當夜宵,是蓮子百合和枸杞子。最近陸生工作繁忙,偶有失眠的情況。而沈小朋友要喝的則是傷風感冒茶,黑黢黢的一大碗,一看就知道苦得嚇人。

沈瑾玉下樓見陸崢寒不在,看到那海碗大的苦茶更是犯怵,於是自告奮勇去喊人。

他又一次大大咧咧地推開了陸生的房門。

「陸崢寒!陸崢寒!」

他在房間裡沒見到人,便又輕車熟路地去敲浴室的門。

他像從前那樣,絲毫不客氣,把門砸得哐哐響。

於是陸生再一次被這小混蛋從浴室里轟了出來。

陸崢寒面色不虞,水珠正從他額前的發源源不斷地滾落。他的衣服也穿得松垮,一副極銳利的眉眼罩在了毛巾的陰影下,眸色異樣深,像某種風雨欲來的警告。

沈瑾玉先是後縮了半步。

但他又覺得不對。

於是他自作主張地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很無辜:

「我就是好心來喊你吃夜宵的嘛。」他故意強調好心這兩個字。

「說了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

陸崢寒將毛巾拿下,順勢倚在門邊,看著他,眼神又深又沉:「小瑾,我說了很多次的。」

沈瑾玉卻不在意,他本來就不該在意:「幹嘛要這麼麻煩……而且我敲門,你在浴室也聽不見啊。」

他頓了頓,面上掛上了故意使壞的表情,嘿嘿笑:「幹嘛呀,你在房間裡偷偷做壞事不敢讓我知道?」他理所當然地說,「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啦?」

陸崢寒不說話,只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的眼眸深邃,像是要將人原地攫住,要徹徹底底看穿他那些小把戲——

陸崢寒忽而就笑

他不徐不疾地朝沈瑾玉靠近。

這人一旦不穿那身板正西裝就突然顯得不那麼紳士了,像褪去了那層層偽裝,總有些難以言喻的攻擊性。更不提,他此時的目光像在盯著獵物,莫名地很有壓迫感。

而沈瑾玉就像是被他擒住的小動物。

柔軟的毛茸茸,在鋒利的爪子下不經意地抖。

接著,沈瑾玉就聽見陸崢寒開口,他的聲音突然就逼近在面前,很近:「我是不是真該給你長點記性?」

沈瑾玉:「……?」

他愕然地抬起眼睛,藏不住的驚慌失措——

他還真是記不住教訓的一個人,怎麼會屢屢在同一個坑裡摔跟頭呢?

沈瑾玉甚至還來不及明白陸崢寒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的手腕就已經先一步被俘虜。緊接著的,是腰側,被大手霸道地一把攬緊。他們面對面地貼緊,很緊很緊,心跳幾乎都挨著,怦怦怦地同頻。

陸崢寒輕易地就將小朋友逮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們一起跌進浴室的那團緊密的熱氣里。

這裡隔音很好,確實很適合干「壞事」。

這時浴室里還殘留著沒來得及散去熱氣和水氣,溫度和濕度一時間陡然升高,讓人頭暈腦脹。沈瑾玉下意識地抵在陸崢寒的胸肌上,接著又如被驚嚇一般,他飛快地鬆開手去。

他哪敢再亂動。

肩背都用力地繃直,剩面上一雙大眼睛胡亂地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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