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銘笑笑:「大哥費心了,不過我有自己的打算。」
「說說看,你的理由。」何嘯銘並不打算讓他這樣敷衍了事。
何玉銘只好說:「大哥身邊已經有一個參謀團隊了,又不差我這一個。反而我要是去了,你原來的參謀們會有成見的,覺得大哥會偏袒我而忽視他們的意見。」
「他們倒不是些心胸狹隘的人。」何嘯銘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參謀們辯白一下。
「人之常情,即使沒有表現出來,心裡也多少會生出不滿。」何玉銘說,「而且大哥你也不需要我,你打仗的時間比我上學的時間還長,對行軍打仗的事有自己的見解。不像紀平瀾,他是我的學生,自己又沒有什麼作戰經驗,所以一切都會聽我的安排。」
「擔心我不聽你的?」
何玉銘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光是大哥用不著我,我也不想依靠大哥的庇護混日子。我雖然是一介書生,不能像大哥一樣獨當一面自己領兵,卻也想憑自己的能力做點事情,有紀平瀾這樣一個自身素質不錯,還能對我言聽計從的長官,就算目前條件不好,也總比到一個什麼都不用我負責的部隊要強。」
這個理由才算是把何嘯銘給說服了:「你能有這樣的志向,父親也會很欣慰的……戰場上注意保護自己。」
「我是文職參謀,又不會上前線衝鋒,大哥多慮了。」
何嘯銘點點頭便不說話了,士兵們還在繼續裝車,沉默在兩兄弟之間蔓延。何玉銘覺得這是一個聊天拉家常的好氣氛,於是他開始拉家常。
「聽說大哥準備結婚了?」
「嗯。」何嘯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今天的何玉銘好像跟以往有點不太一樣,「下個月就辦。對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你不用特意趕回來參加。」
「哦,新娘漂亮嗎?」何玉銘竟有了些開玩笑的意味。
「我沒見過,父親說她溫和賢惠,即能入得了父親的眼,應該是不錯的。」何嘯銘頓了頓,「你也不小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不著急,我可不喜歡包辦婚姻。」
何嘯銘想了想,臉上便也帶了點罕見的笑意:「莫非有中意的人了?」
何玉銘搖搖頭:「保密。」
「看來是有了。」何嘯銘說,「什麼時候帶回來見見?」
「有機會再說吧。」何玉銘敷衍道,心想著如果把紀平瀾帶回家,父親跟大哥該是什麼表情。
聽說何玉銘回來了,紀平瀾立馬丟下正在整理的名冊出來迎接。
馬三寶正指揮士兵們卸車,自己搓著手跟在何玉銘後面,滿臉堆笑地噓寒問暖。
自從知道了何玉銘跟紀平瀾的交情,馬三寶立刻將要收拾他的豪言壯語拋諸腦後,變得比狗腿還狗腿。照他的說法就是:咱們團要發達可就指望這位少爺了。
看到紀平瀾,何玉銘便將那把何嘯銘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弄到的進口武器丟給他:「看看趁不趁手。」
「……這不是德國產的毛瑟98k嗎?還有4倍的狙擊鏡!」紀平瀾本來就對槍械頗有愛好,見了這麼精良的狙擊步槍,當即愛不釋手地前後摸了個遍,還做出一個瞄準的姿勢比了比:「給我的?」
「當然是給你的。」何玉銘說,「下個月不是你的生日嗎?這是提前送你的禮物。」
自從母親去世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了,紀平瀾滿心感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最後只能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馬三寶也湊過來想摸,被紀平瀾一巴掌拍開了:「洗手了麼你,一邊去。」
看他這麼寶貝,馬三寶也就只好作罷,用滿是老泥的手抓抓頭髮,轉而去折騰那些借來的二手槍了。
獨立團的團部實在是個潦草的指揮所,普通民宅的樓梯口站倆哨兵就算是軍事重地了,二樓的房間兼是機要室和團長與參謀的寢室,外間放著桌椅和各種文件,裡間放著兩張行軍床,明明不大的房間卻因為沒有任何家具而顯得很空曠,只在床頭放了一隻老舊的木箱充做衣櫃和床頭櫃。
何玉銘脫下外套,紀平瀾隨手接過來,也沒地方掛,就隨便一折拿去放到裡間。
「累不累?」知道坐車是很辛苦的,紀平瀾問。
「除了路況太差,別的倒還沒什麼。」
這一段路況之差紀平瀾是深有體會的,他上次坐車過來時就覺得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想到何玉銘一來一回遭了兩遍這樣的罪,紀平瀾心疼了:「要不我給你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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