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傷,還能活嗎?」
「大部分都是外傷,脈象雖然弱,如果救治及時,應該能撐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著的小孩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傷得極重,趴在地上動彈不了。
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發現林清弦和松墨後,茫然的眼神立刻變得警惕,小小年紀眼睛裡就藏著不容忽視的鋒芒。
「你們……咳咳……是誰?」
林清弦沒說話,松墨自然也是沉默。
躺在地上的謝循艱難地眨眼,他知道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大概是要死了,可是他不甘心,他還沒有為父親報仇,沒有將母親從那冰冷刺骨的靜安堂接回來,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父親說過,男子漢再苦再難也要爬起來。
所以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改變的機會……
謝循費勁打量著前面的兩個人。
一個身著勁裝,應該是護衛。
另一個人卻是讀書人打扮,長身玉立,站在這寒風凜冽的山林間,好像有一種能與料峭寒冬爭鋒的東西在此人身上隱隱浮現。
然而謝循也看見了這個人目光中的淡漠,眼睛裡有他所熟悉的權衡利弊的光芒。
謝循的心往下沉,他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
但就算機會渺茫,他也要試一試!
就在謝循打算伸出手,向這個人求救的時候,一道不容忽視的含糊小奶音響起。
「爹爹……救……救啊……」
謝循一震,這才注意到書生的懷裡還抱著一個被包裹嚴實的奶娃娃,小傢伙帶著虎頭帽,臉上白白嫩嫩的比他見過的所有小孩兒都要可愛,烏溜溜的眼睛正焦急地看著自己,伸手朝自己指過來。
謝循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那個小孩兒。
而剛才還神情淡漠的書生,一聽見小孩兒焦急的催促,立刻就變換了神色,溫柔又耐心地說道:「乖寶想要救他?別急,爹爹這就讓松墨救他。」
小孩兒點了點頭,戴著可愛虎頭帽的小腦袋轉向那個護衛。
護衛收到了書生的眼色,立刻朝他走了過來。
謝循的目光沒有收回來,與小孩兒望向自己的目光對上,良久才回神。
「多……謝……」
小孩兒焦急看了他一會兒,扭頭不知道和他爹說了什麼,書生抱著他走近了幾步。
「公子。」那個護衛的聲音響起。
謝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護衛手上拿著他的玉佩,神情一僵。
那是一塊盤玉佩,普天之下獨一塊,不僅本身價格昂貴,更是不容忽視的身份象徵。
察覺到這一點的謝循懊惱自己沒有提前察覺這一點,將玉佩藏起來。
畢竟書生本來就不是很想救自己,如果被他發現自己的身份……
謝循忐忑了起來,他拿不準這書生認不認得這東西,又會是什麼態度。
林清弦確實認出了那塊玉佩,眉頭皺了起來,他深深看著地上的小孩兒。
那塊盤龍玉佩,他從恩師那裡聽說過。
當今天下獨一塊的玉佩。
它是不容忽視的正統繼承人的身份象徵。
而這塊意義非凡的盤龍玉佩,早年被賜給了太子,後來在當今的太孫殿下手上。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一身傷的小孩就是年僅六歲的太孫謝循。
書院放假前,恩師就私下裡告訴過他,京城奪嫡風雲變化,暗潮湧動,自從兩年前邊境發生騷亂,而太子殿下恰巧在那場騷亂中生死不明後,東宮唯餘年幼的太孫苦苦支撐。
當今皇帝是個多情種,眾多,除了生死不明的太子外,風頭最勁的還有淑妃所出的三皇子,德妃所出的五皇子,以及貴妃所出的六皇子。
這些皇子背後勢力都極其龐大,盤根錯節,也都是野心勃勃試圖登上寶座之輩。
東宮固然有國公府支撐,但恩師也提過,國公府情況不是很妙。
換言之,如今京城的奪嫡風雲處於水深火熱中,普通人能不沾邊就不要沾邊。
半月前,太孫謝循奉命代父前往闌州府賑雪災,讓年僅六歲的孩子千里迢迢賑災,還是在寒冬臘月即將過年的時候,足見當今的昏聵以及京城奪嫡的暗潮有多麼兇險。
而今太孫沒有出現在闌州,反而身上帶著傷,穿著墨家機關翅膀落在清風縣這樣的小地方,這背後發生了什麼已經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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