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后這裡怎麼這麼大架勢?」雲易坐下,掃了一眼四周。
不管是人,還是地面,都有些狼藉。
黃卿兒是個急性子,沉不住氣毛毛躁躁,當即就上前道:「這事情原本是臣妾引起的,後來鬧大了,才讓兩位貴妃前來。皇上這會兒在正好,可要為臣妾主持公道!」
「哦?」狹長的眸子似笑非笑,眼尾微微挑起,他輕輕淺淺似乎像不經意一般看了葉暮雪一眼,眸色似琉璃般通透,顧盼生輝。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支著下巴慵懶安然,他看向黃卿兒,唇角微微揚起,「似乎挺有意思,說來與朕聽聽。」
黃卿兒嘴快,上官儀即使想要匯報也沒有她的事兒,只得坐回去。蕭子萱一直在看戲,這會兒看了一眼換了一個位置的上官儀,唇邊也扯出一絲笑。
挑了一個離雲易近的位置坐,上官儀還真是……挺有趣。
葉暮雪臉色不改,甚至讓雲槿端來她的藥,無波無瀾當著他們的面喝下去。
味道太苦,她微微擰眉,雲槿順帶還端來了一碟蜜餞,她擺了擺手,讓人下去。
黃卿兒沒注意這些,一張嘴在那兒叭叭說完,無非就是著重了葉暮雪讓宮人去偷她髮飾的事兒。至於後面掌膳吐出來的,葉暮雪讓人去打點各司上下,她也就幾句話帶過。
一席話說完,她紅通通這一張臉,再加上裙子上面還有灰塵,頭髮也凌亂不少,襯得她更加委屈。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上皇后這兒來討回公道,反而被皇后的人給打了呢。
聽完這話,雲易臉上看不出什麼,依然是維持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身上透著一股子慵懶不見,威嚴立顯,眸子掃過葉暮雪,也沒有吭聲。
見雲易毫無反應,黃卿兒柔柔弱弱地湊過去,伸出手上那支掉了跟多裝飾的髮簪,通紅了雙眼:「皇上,這支髮簪還是您上回送給臣妾的。你瞧瞧,這被他們弄成什麼樣子了!」
雲易黑眸一沉,接過那支殘缺了很多的髮簪,半晌之後抬眸看向葉暮雪:「皇后,你怎麼說?」
葉暮雪剛剛喝了口茶,沖談嘴裡的苦味,這會兒雲易喊她,她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走過來與黃卿兒站在一起,看著雲易手上的髮簪,道:「臣妾,無話可說。」
她衣衫上面沾染了一些血,清風拂過,略起她肩上的青絲。雲易盯著她,仿佛一眨眼,她就會隨風消逝。
良久,他收回目光,嗤笑了一聲,「無話可說?」
正了正身子,雲易隨手就把髮簪扔到了掌膳的腿邊,嚇得地上趴著的人一個激靈。
葉暮雪對上他的黑眸,並不言語。
「好一個無話可說!」對峙半晌,雲易沉聲開口,「皇后這是認了錯?」
「臣妾無錯。」葉暮雪唇邊勾起一抹輕笑,「臣妾沒做過,故此,無話可說。」
黃卿兒扭頭怒道:「葉暮雪!這人證物證都在這兒呢,你還不承認?!」
葉暮雪微微側了身:「本宮以為,剛剛說的很清楚了。你所謂的人證是這奴才的片面之詞,而物證,一直都在你手上。不是從本宮這裡搜出來的,憑什麼當做物證?」
「你沒聽到剛才這狗奴才說你還打點了其他宮的人?把司膳房,司藥房的人叫過來,看你還能嘴硬幾時!」黃卿兒出聲怒吼,就差被指著葉暮雪怒道。
大概礙於雲易在這兒,她不能在雲易面前失了態。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之後,黃卿兒收斂了一些,「皇后娘娘,您說您宮裡若是缺了什麼東西,你和皇上說就是,宮內剋扣你的東西,臣妾不信不會為你主持公道。」
葉暮雪有點累,嘆了口氣對曹正德道:「曹公公,您同卿昭儀說說,本宮殿內可缺什麼用度。」
忽然被拉出來的曹正德怔了一下,他看了雲易一眼,見祖宗沒有多少不悅,就上前一步:「皇后娘娘宮中的用度都是奴才一手操辦的,絕對不說剋扣用度。另外,奴才還派了兩個御廚到安寧殿的小廚房,每日的用度都是去拿新鮮的,絕對不存在掌膳剋扣安寧殿的事情。」
一席話,怔住了殿內不少人。
除了蕭子萱,幾位後宮女子都有些錯愕。她們都以為雲易壓根就不會管葉暮雪,任由這位空殼皇后在後宮自生自滅,誰知道曹正德背地裡就都打點好了。
在這裡,神色最不好的就是上官儀了。按道理,吃喝用度都是經過她手的,曹正德這麼做,不是打她臉嗎?
可是曹正德只聽雲易吩咐,不通知她一聲,她也無話可說。
於是這股子怨氣,自然落到葉暮雪身上,她看向葉暮雪的眼色,頓時就厭惡不少。
剛剛她還準備審理那些剋扣安寧殿的尚宮,誰知道人家都有人打點好了!那麼根本就不存在剋扣一事,她真是……
暗暗沉了臉色,只見黃卿兒又多嘴起來。
「胡說!」黃卿兒想起什麼,她看向雲易,「皇上,皇后娘娘回宮那天,她宮內什麼都沒有。銀碳沒有,她病得幾乎昏迷,御醫也沒來,司藥房根本就沒有給她們藥物。那個時候,她一定花了銀子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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