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沈欣言看向劉司正:「司正有話不妨直說,既然是陛下和太后送你二人來我身邊,我自是相信你們的。」
聽沈欣言搬出皇上和太后,劉司正也不再支支吾吾,而是與沈欣言一起快速回了院子。
吩咐櫻桃和林典正把好門,劉司正引沈欣言來到臥房:「夫人可還記得這香爐從何而來?」
進府才兩日,但劉司正已經將姚家的事情猜得七七八八,等清楚了沈欣言的態度,劉司正對姚家更是沒了尊重,自是有什麼便說什麼。
見劉司正指的是放在自己窗邊桌案上,那隻纏絲鎏金雙耳三足香爐,沈欣言面色凝重:「這是太后賜給我的嫁妝。」
她將香爐擺在這純粹是覺得好看,用來應個景,並未打算焚香。
如果是香爐有問題,難道是太后那邊...
這個想法震得沈欣言臉色泛白,還不等多想,就聽阿蠻忽然開口:「別想那麼多,太后若是想對付你,隨便找個錯處將你弄死便是,畢竟在她眼裡,你可沒多重要。」
與此同時,劉司正也適時開口:「不對,這不是宮中的東西。」
怕沈欣言不信,劉司正從懷裡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墊著香爐拿起來:「夫人,您看,這裡的印記有問題。」
每件物品入宮時都會被做上記號,但這香爐上的記號卻與宮中的不同,只是記號太小又極為相似,因此很容易被誤會。
沈欣言唇角緊抿:「這東西有什麼問題。」
知道不是太后所為,她心裡也輕鬆了不少,只要不是太后要對付她,那她便有了底氣。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姚家打算如何對待她。
劉司正將香爐倒扣,就見香爐的正下方有一個被封死的小孔:「夫人看這裡,宮中的香爐是實心的,可這個香爐卻是中空,裡面被灌注了水銀。
水銀受熱後會散發出毒素,長期使用會侵蝕人的身體,所幸夫人福澤深厚,沒有焚香的習慣,倒是保住了性命。」
那個在香爐裡面灌注水銀的人,手段當真精妙。
香爐是宮中出來的,使用久了會愈發看不清楚上面的印記。
若沈欣言病故,過來追查的人發現這事同宮中有關,自然也不會再查下去。
最終沈欣言只會被認定為病故...
沈欣言也想到這一點,看著香爐的眼神幾乎冒火:姚家就這麼想要她的命嗎!
見沈欣言死死地看著香爐,劉司正繼續詢問:「夫人可以想想,這香爐可曾離開過夫人身邊,亦或是夫人有懷疑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覺得沈欣言身邊的人或許有問題。
沈欣言沉默片刻後搖頭:「我剛嫁過來時,姚錦寧曾將這香爐碰落在地,勾起了一根金絲,知道這是太后賜的,她不得不將這香爐送去修補,一個月後才送回來。」
姚錦寧,她可真該死啊!
劉司正放下香爐:「夫人,奴婢敢問那姚錦寧的姨娘身後可有財力支持。」
沈欣言搖頭:「柳姨娘進府時,姚老將軍早已致仕兩年,姚昌城自然也納不到身份較高的侍妾,柳姨娘是姚昌城二十兩銀子買回來...」
沈欣言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想到姚錦寧手頭一直不寬裕,自己剛進府時,姚錦寧還上門打過秋風,要走了幾匹料子。
這樣一個人,能修補香爐已是不容易,哪來的銀子做這害人的東西。
事實上,沈欣言甚至懷疑,上次長公主宴席上姚錦寧給她下的藥,已經是姚錦寧掏空全部才買回來的。
如此說來,姚錦寧的嫌疑便可洗淨,畢竟她窮得讓人無法懷疑。
見沈欣言陷入沉思,劉司正也幫她回憶:「水銀遇熱會變成劇毒之物,二夫人不妨想想,這些年有何人始終不曾踏進您的房間,或許是個突破。」
沈欣言搖頭:「也不盡然,當初二爺殉國的消息傳來後,除姚昌城外,府中的人多多少少都進過我院子。
而且這兩年,大家多多少少都清楚我不點香料,怕是無從查起。」
劉司正再次端詳香爐:「若是這樣,只怕得讓人來查這東西的來歷了,如此精巧的造假手藝,絕對不是平常匠人能做到的。」
想到承澤帝還准了自己兩名暗衛,沈欣言心中安穩了些:「這事我回頭派人去辦,只是院中的其他問題還要麻煩司正多留心些。」
說罷,沈欣言幽幽嘆氣:「我嫁進來這三年處處謹小慎微,掏心掏肺掏銀子地對他們好,不成想,他們竟還是想算計我的性命。」
也不知陛下口中的冰潔和冰容二人何時能到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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