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還有半分廉恥之心,就應該立刻自盡,我也會敬她是個貞潔烈婦。
如今三天兩頭跑得不見人影,誰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麼腌臢事。
她沈家的列祖列宗若是有靈就該在地下掩面痛哭,哀悼家中竟出了這麼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姚錦如憤怒地在房裡走來走去:「沈氏怎麼進宮了,蘭英,你說會不會是我要幫夫君疏通關係的事走露了風聲,沈氏跑去宮裡從中作梗了。」
雙頰腫到發亮的蘭英嗚嗚兩聲,卻痛得涕淚橫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姚錦如嫌棄的看了蘭英的一眼,沒用的東西,居然連沈欣言都鬥不過。
她今日去尋了姚錦寧,原想著攛掇姚錦寧繼續對付沈欣言,誰知那個沒出息的竟真變成了縮頭烏龜,但是聽到沈欣言的名字都嚇得縮起脖子一聲都不敢哼,著實丟人現眼。
姚錦緋跑進屋子:「姨娘,我聽說二嫂又進宮了,她可真厲害。」
周氏當即拉住姚錦緋的胳膊:「二夫人的確厲害,但你一定不要再接觸她,明白麼。」
姚錦緋沮喪地低下頭,雙手無意識的摳著自己的袖子,不解的詢問:「為什麼啊姨娘,二嫂明明是好人。」
二嫂給她吃食,從不打罵她,姨娘為何不讓自己接近二嫂。
周氏的眼神空洞了一瞬:「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你還小,有些事並不明白,你...」
周氏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後被她咽了回去。
正因為二夫人是好人才不能讓錦緋過去,錦緋會害了二夫人的!
柳姨娘也收到了沈欣言進宮的消息,她狠狠地攪著手裡的帕子,一個寡婦天天向宮裡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那點想要攀龍附鳳的小心思。
就在這時,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姚錦寧忽然驚醒:「救命,誰來救救我,沈欣言要殺我,沈欣言要淹死我。」
柳姨娘趕緊將人抱住,心疼地哄勸:「四姑娘莫要驚慌,你只是夢魘了,姨娘在這,你不要怕。」
自從被沈欣言按在水裡,姚錦寧就嚇破了膽,那日漸憔悴的模樣將柳姨娘心疼得不輕。
姚錦寧看清了柳姨娘的模樣,一頭扎進柳姨娘懷裡:「姨娘,我好怕啊,姨娘...」
柳姨娘緊緊抱著姚錦寧,意圖給她些安慰,可眼神卻漸漸變冷,既然沈欣言如此狠心地禍害她女兒,那就別怪她還擊了。
翠兒進屋時,姚鄭氏正在屋中畫蘭花,翠兒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大奶奶的蘭花畫得越發好了,也只有蘭花最適合襯托大奶奶的秉性,那個咋咋呼呼的二夫人根本無法比。」
在大梁,只有被封了誥命的女人才能被稱為夫人。
只是大家私底下也都習慣稱一句夫人,以示尊重。
姚鄭氏雖然是沈欣言的大嫂,可她身上沒有誥命,再加上下面有沈欣言這個三品誥命的弟妹,因此大家對她的稱呼也都是大奶奶。
見翠兒進來,姚鄭氏手中的毛筆懸在半空:「莫要將我同那斤斤計較的人相提並論。」
她最是厭惡沈欣言那渾身的銅臭氣。
不過就是出生在寧國公府,結果沈欣言便什麼都比她好。
可憑什麼,她從小知書達理,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明明她才應該是最拔尖的那個,卻不得不屈服於生活,沈欣言憑什麼能獨善其身,對著整個將軍府作威作福,將所有人死死壓住。
但是想想就讓人著惱。
心裡想著,筆尖的墨點落在紙上,暈出一小片污漬。
翠兒可惜低呼一聲:「可惜了一副蘭花圖,奶奶畫一隻飛鳥吧。」
姚鄭氏放下手中的毛筆,將畫紙團成一團丟掉:「天上的雜毛鳥如何能配得上高貴的蘭花,髒了就是髒了,留著也是平白噁心人。」
隨後微微蹙眉:「我的畫紙不多了,你且去庫房再領上幾刀。」
翠兒臉上露出遲疑的表情:「奴婢今個剛去了庫房,可那管事的婆子說府上正在節儉用度,因此灑金紙都要留著供老爺使用。」
府上宣紙也有好幾種,最上品的便是灑金紙,因為隱約能看到紙上撒的一層金箔,這種灑金紙價格昂貴,一刀紙要十兩金。
最下等的則是讀書人平日裡用來讀書寫字的紙,這種紙就比較便宜了,二兩銀子一刀。
可這樣的東西哪裡能配得上她家奶奶。
姚鄭氏發出冷笑:「沈欣言果然使得好手段,竟是打算用這樣的方法逼人屈服,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丟盡了寧國公府的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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