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佛堂不久,沈老太君便起床了,她趕緊過去細心伺候著。
「抓到人了?」沈老太君問。
凌妙妙在幫她穿鞋,乖順地回答,「沒有,小叔說已經把人打發了,老爺子信了。」
她表面乖順,心裡卻恨死了沈老太君。
昨晚這死老太婆過壽,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不是這死老太婆突然作妖,被小叔抱上車的人哪裡會是蕭灼這個賤人!
她很不理解,明明已經安排人把蕭灼關在房子裡了,那賤人又是怎麼逃出來的,還這麼巧,遇到同樣中了藥的小叔?
想來想去,她覺得肯定是那小賤人提前察覺到什麼,乾脆將計就計,說不定搏一搏就能上位了。
真是用心險惡!
沈老太君不知道凌妙妙心中所想,冷哼一聲,她這個繼子,明面上把家主之位讓給了小兒子,實際上卻把沈氏集團45%的股份緊緊捏在手裡不肯讓出實權。
他誰都防著呢,又怎麼會輕易相信?
——
林特助通過車內後視鏡看一眼坐在后座上閉眼小憩的男人,「老闆,老爺子派人去會所調監控,但是昨晚八點多那會監控的電路就燒了,一直到凌晨一點多才恢復。」
沈策仍舊閉著眼,「繼續盯著,下藥的人查到了?」
林特助搖頭,「那人做得隱秘,宴會上又人多手雜……」
他抬手打斷林特助的話,「繼續查。」
「好的老闆。」
林特助知道他心情不好,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
開了一段路,林特助眼尖地發現前邊的路燈下有個熟人,忍不住回頭。
「老闆,蕭小姐在路邊等車,要停下來嗎?」
沈策倏地睜開眼,看到站在路燈下的人,目光凝了凝,滿眼複雜,「不用。」
林特助加快車速,「好的老闆。」
車內恢復沉寂。
過了幾秒。
「倒回去。」
「好的老闆。」
林特助又把車倒回去,穩穩停靠在蕭灼跟前。
蕭灼看著開出去又倒回來的黑色勞斯萊斯,下意識後退兩步。
后座車窗降下,蕭灼看到他,有些驚訝,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
沈策看著她,眸色漸漸晦暗。
眉眼冷稍,好看的薄唇輕抿,昏黃的燈光透過車窗打在臉上,為他增添了一絲暖意。
「過來。」
蕭灼現在需要緩一緩心情,還不太想靠近他,「我已經打到車了。」
她語氣中帶著疏遠,聽得沈策沒來由地覺得煩躁,「確定?」
語氣很冷,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
蕭灼壓下眼帘掃過他脖子上的一點紅痣,果斷上車,「真不巧,司機取消訂單了。」
林特助全程沒敢說話,但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於是在她上車後馬上升起車內的擋板。
逼仄的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兩人彼此的呼吸聲。
這樣的場面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以前她做錯事惹得沈策不開心的時候,他就會讓林特助升起擋板,然後一本正經地教導她。
但是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了味。
過了好半晌,他動了動手指,「花了多少。」
蕭灼知道他問的是花了多少錢收買會所老闆,故作很慫的樣子縮了縮脖子,「十萬。」
沈策睨著眼她,前不久在老宅的時候還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現在到他跟前就變成了鵪鶉。
他伸出手,「手機給我。」
蕭灼背脊微僵,塵封許久的記憶湧上心頭。
爸爸和媽媽雙雙車禍去世那年她才十六歲,尚未成年。當時,母親傷勢太重不治身亡,而爸爸躺在病床上強撐著一口氣親手把她託付給沈策才肯咽氣。
於是,年僅二十三歲的沈策就成為了她的監護人。
他是個很嚴格的長輩,不但在學業和生活上都會要求她做到最好,還會時不時檢查她的手機,以防她會早戀,耽誤學業。
那時候的蕭灼對他的態度是又害怕又尊敬又喜歡,從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分不該有的心思。
之後,在她去年過完二十周歲生日那天沈策就再也沒有查過她手機了,現在居然又要查,看來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在沈策的目光注視下,她用指紋解鎖了手機,雙手遞上,在他接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碰了碰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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