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昀輕笑,說話的聲音和他人一樣都是溫溫柔柔的,「本想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正好在這裡遇見你們。」
看到他,蕭灼想起前世在國外的時候自己見過他一回。
當時難得他鄉遇故人,她正想過去打一聲招呼,便看見一個溫婉的女人牽著一個小女孩朝他走過去,那小女孩還甜甜地叫他爸爸,見此,她也就不好意思過去打擾他們一家三口了。
「真巧,又見面了。」她笑著打招呼。
走進攏雲閣,穿過連廊準備走進包廂的時候蕭灼不經意間抬頭,身體僵住,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遠處,一男一女並肩而行。
男人身形優越,黑色的高定西服穿在他身上都成了他的陪襯,而他的身側,是一個穿著白色吊帶裙的女人。
雖然只有背影,但蕭灼還是一眼認出那個男人是沈策,至於站在他身側的那個女人。
這時,那個白裙子女人突然回頭朝蕭灼這邊瞥一眼,溫柔地笑了笑,很快又轉回去,跟隨沈策一同消失在拐角處。
正因為那一瞥,讓蕭灼看清了她的臉。
是計雨情,沈策的白月光,她回國了。
想到這,蕭灼不禁苦笑,原來計雨情就是沈策要見的重要客戶啊。
簡柔也看見了計雨情,她看著計雨情消失的方向晃了晃蕭灼的手臂,小聲說起關於計雨情的前塵往事。
「她叫計雨情,曾經是市一中的風雲人物,是個很勵志的貧困生學霸來著,高中畢業後她接受了慈善家的資助去了美國留學。」
「對了,當時她的前男友同樣也是一中的風雲人物,還是個大情種,她前腳剛去美國,後腳她前男友就跟著去了,而且他們上的還是同一所大學呢,就是不知道她前男友是誰。」
簡柔絮絮叨叨說完,這才發現蕭灼的臉色有點白,「蕭小灼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差?」
蕭灼輕輕搖頭,「我沒事,就是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
說著,她抬頭看向溫昀,「你們先進去,我想去一趟衛生間。」
溫昀點頭,「好,有什麼事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行。」
走進包廂前,溫昀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清潤的目光中夾著關切。
蕭灼勉強牽起嘴角沖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拐角盡頭,沈策劃拉手機屏幕,還是沒看到想看的消息,這才側眸看向一路跟著自己的女人,冷淡而客氣,「我還有事要忙,接風宴就不去了。」
計雨情抬手把垂下來的髮絲別在耳後,露出細纖長的脖子,脖子上只戴了條鑲嵌著綠寶石的項鍊,綠寶石自然地貼在鎖骨中間,醒目又惹眼。
她半開玩笑道:「阿策,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
她的長相是小家碧玉類型的,加上性格純淨溫和不卑不亢,會平等地看待所有人,因此,大多數人和她相處過後都會不由自主地給予她一份善意。
可惜,沈策便是那極小部分人中的一員,準確來說,他在對待除蕭灼外的女人時態度都一樣,「計小姐正常叫我姓名就好,我先走一步,你隨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計雨情也不好繼續跟上,顯得她在追著他倒貼似的。
她手掌握成拳,往相反方向走去。
……
來到衛生間,蕭灼掬一捧水洗了把臉,抬頭,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被打濕的幾縷碎發亂糟糟地別在臉上,臉色有點白,眼神卻出奇地平靜。
在這之前,她腦子裡想的一直都是把沈策搞到手化去自己的執念,讓這輩子不再留下遺憾,至於他和白月光的愛恨糾葛,她是一點也不想管。
可這一切只是她的自以為是而已,當她真的看到沈策和計雨情同框出現的時候,心臟就像被人用無數根針扎過一樣疼。
就像前世她拄著拐杖站在地上仰望著熒幕,看著計雨情一臉哀傷一臉深情地訴說她和沈策的過往時一樣疼。
她好像一輩子在仰望別人,年輕那會在仰望沈策,中年那會在在回憶中仰望沈策,沈策死後她就仰望他的白月光,從白月光的嘴裡知道她的過去。
他們從不低頭,自然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回國參加沈策的葬禮是不是就不會知道他其實還有個白月光,如果從一開始她沒遇見沈策……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沈策這個人,註定會成為她的執念。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搭上她的肩。
蕭灼通過鏡子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禿頭男人,錯開幾步躲開男人的手,聲音帶著冷,「這裡是女廁所。」
大腹便便的禿頭男反手將衛生間的大門鎖上,上下打量她的身段,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你這模樣,還是個需要父母資助生活費的大學生吧,怎麼會來攏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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