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打啊。」
萬山朗吃痛,三天兩頭犯賤挨揍,也被揍出了經驗,當即耍賴翻身牢牢箍著裴行川的腰,臉埋在他腹部,「嗚嗚,我錯了。」
「這光天化日的,你、你!」裴行川推不開他,都沒勇氣回想剛才那幾人的眼神,像被一瓢滾水兜頭澆下,腦子熱得發蒙。指尖戳在萬山朗的眉心,憤然開口:「你不要臉我還要!他們會怎麼想我們!」
萬山朗一臉無知,「能怎麼想。」
「……非要我說這麼明白是吧?」
「你不是不在乎別人看法的嗎。」
「但我也沒有這麼不知羞恥吧!」
裴行川居高臨下怒視著他,相顧無言了一會兒,目睹萬山朗默默低頭,把臉繼續埋進衣服里半天不吭聲。他一臉迷惑,單手比槍抵著他的腦袋,「幹什麼?你還委屈上了?」
萬山朗鬱悶的聲音慢悠悠傳來,「寶寶,別生氣,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呃!」
頭皮鈍痛,後腦的頭髮被抓著,萬山朗被迫抬頭,迎面對上裴行川威脅眯起的眼睛,氣息幾乎撲面, 「你再叫?」
「……」這樣的姿勢很被動,脆弱的喉部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野里,咽口唾沫,喉結都上下動得明顯。萬山朗除了最初錯愕了那麼一瞬,很快便回過神。臉上的笑好像萬分真誠,定睛直視進那雙眼睛裡,「寶寶~我真的錯了~原諒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順著棉服寬鬆下擺伸進去冰得裴行川一哆嗦的話。
裴:「……」
裴:「要不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再說這話。」
萬山朗想也不想,「不起。」
萬某人對自己豬一樣的體重沒有自覺,裴行川腿都被他壓麻了。磨了磨牙,一腳蹬在肩膀上把狗皮膏藥踹開,腿跟踩著電門兒一樣酸爽。身殘志堅下床,一瘸一拐地撿起掉在地上的劇本。
剛才李思收拾行李時將窗簾拉開了,落地窗外,整個世界是糖果色的,人工湖上飄著幾隻載著遊客的卡通小船,陽光灑在湖面上細閃著微光。
春和景明,波瀾不興。
萬山朗嬉皮笑臉地又湊上前,仿佛一會兒不挨著就渾身難受似的,胳膊跟他貼著,「真好,跟你站在一起,世界都是糖果色的。」
「嘶——」
裴行川後槽牙酸倒一片,抬眼上下掃這張臉。皮像端正俊朗,很有成年男人的魅力,但神態氣質又洋溢青春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
沒失憶之前,萬山朗還是偏悶騷那一掛,現在這樣打直球——雖然已經打了幾個月了,裴行川還是沒脫敏。
「能不能別這麼膩歪。」
裴行川豎起跟手指比在自己嘴唇前,示意萬山朗噤聲,「前任勿cue。」
萬山朗點頭,緊接著,裴行川瞧見他四下打量,跟小偷踩點招呼作案同夥一樣,沖自己勾勾手指。
「?幹什麼。」裴行川看他又想作什麼么蛾子,就聽到這人偷偷摸摸做賊一樣附在他耳邊:「你現任在哪兒呢?我們可以偷情,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
還好這人還知道當小三不光彩。
裴行川臉色複雜沉默了一會兒,也沖他勾勾手指,萬山朗湊過去,只感覺到氣息輕輕拂過:「滾你大爺的。」
「太好了!」萬山朗一臉驚喜地看著他,「我也喜歡你!」
裴:「……?」
就在這時,外面天突然黑了下來。二人站在窗邊,正好目睹這一切,現在是下午三點,幾乎是在半分鐘內,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直至進入黑夜一般一片漆黑。
「?!今天有日全食嗎?」
萬山朗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走了出去,外面已經不見一絲天光,童話島上的各種燈光設施紛紛亮起。裴行川也跟著出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兀自沉吟:「終於要世界末日了嗎?太好了,我不用工作了。」
「……」萬山朗憐愛地抬手揉亂了他今天早上起大早做的髮型,「這麼反派的台詞,不要命了嗎,小心被拯救世界的小學生們聽見。」
「轟隆——」一輛空中飛車從幾十米高的航道駛過,發光車身在夜空留下長長一道火紅殘影。待殘影消失,黑色天幕上有星河緩慢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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