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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春雨咳咳兩聲,「王工,你能不能先聽聽陳警官講講她需要你做什麼?」

陳秋池拿出一張紙,「麻煩你把這五個字寫下來。」

粑耳朵王工定神一看,不解地問:「這是啥?小可愛?誰是小可愛?誰的小可愛?跟我什麼關係?」

鄭春雨真想把他的嘴巴捂住,「讓你寫你就趕緊寫。寫完回去幹活。」

王工莫名其妙,只能大筆一揮寫下這五個字,還不忘點評一句,「真肉麻!連我這個粑耳朵都說不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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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男同事姓林,關係戶,是經常給李重打下手的助理設計師。這人一進來兩隻眼睛就在陳秋池和蘇鶴身上滴溜溜轉,只差臉上貼一句話:我竟然身處吃瓜風暴圈!

待他看到要寫的五個字,眼裡的八卦之火更是熊熊燃燒,平時工作中極少用到的腦子此刻瘋狂運轉,怕是已經編排出好多條「香艷猜想」,只等警察問他一句:「你知道些什麼?」

只可惜陳秋池並沒給他這個台階,看他寫完只說了聲謝謝便請他出去。

第三位遲遲不見人影。鄭春雨解釋說這位規劃設計一所所長今天上午去業主公司開會,正在回來的路上。

陳秋池點點頭,安靜地坐在小會議室里等。百葉窗外,總有人走來走去,投過來好奇探尋的目光。

鄭春雨遲疑地說:「我們這位程所與李重壓根就不是一個部門的。李重是二所的設計副總監,他是一所的所長。我們這裡開展工作向來都是以所為單位,團隊作戰,年終分紅也是以所為單位……程所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在我們設計院已經幹了十來年了,業內口碑向來非常好,怎麼可能和李重……」

陳秋池看向她,「鄭部長,在水落石出前,一切無端猜測都是對李重的二次傷害,也是對這位程所的傷害。」

鄭春雨尷尬地笑了笑,「這鬼天氣又悶又熱,看來又要下雨了。您熱嗎?我把空調再調低點?」

陳秋池下意識地捏住右手袖口,搖了搖頭,「謝謝,不用。」

蘇鶴瞥了一眼陳秋池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腕,越發覺得這破天氣悶熱得難受。

一個小時後,程肅終於出現在小會議室門口。

這人四十來歲,頭髮意外地非常濃密,還是個自來卷。許是很久未剪過,頭髮卷了好幾圈,呈螺旋狀,從後面看竟有些像佛陀的髮型。

他很高。一看就是常年走現場下工地的類型,皮膚黑黢黢的。額頭很寬,留了短短的鬍子,面部稜角十分硬朗,長相屬於大刀闊斧的那種。看起來也不怎麼講究穿著,灰撲撲的短袖襯衣配一條黑色長褲,腳上卻蹬著一雙土黃色運動鞋。

陳秋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是與方月華完全不同的人,除了都是高個子。

與前兩個人不同,程肅既沒有著力撇清,也沒有滿臉八卦,他看到這五個字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便快速寫了出來。

陳秋池道了聲謝,把紙張轉正……每個人寫的字都有自己的特點。哪怕刻意模仿,將筆畫特徵學了九成九像,也會因為筆順、筆壓不同露出破綻。

面前的這幾個字與李重留在圖紙上的字相比,目前看來幾乎一模一樣,但還需要她帶回去交給專業的字體鑑定人員做最後的確認。

陳秋池看向程肅,「謝謝你的配合。」

再次看向他,她發現這位程所長茂密發量下長著一雙狹長卻有神的眼睛,不知是否因為項目壓力大,眼眶裡有些紅血絲。

按照南一彤的說法,李重的死——或者可以稱之為「慘死」,讓設計院內部分裂為三派。

第一派人對此事諱莫如深,連提都不願意提,只盼著這件事趕緊翻篇,比如院領導。

第二派人則認為存在即合理,李重落得這樣的下場一定是她做了什麼事,不然死的不是別人而是她?這群人甚至還組建了個群,專門湊一起,將過去他們對李重的種種交集、觀察、評價,和她如今落得的「下場」進行任意嫁接和判斷,在她身上貼上了無數時髦又臆想的標籤。

第三派人是那些平日裡和李重走得近的人,盼著方月華趕緊被判死刑,好讓李重的靈魂得到安息。

第一派的人嚴令禁止第二、第三派的人扎堆討論,影響工作,第二派的人當然不會照做,熱烈八卦的同時還鄙視第三派的人不分好歹,整天喪著個臉,還以為死的是自己親媽。第三派的人則憤恨第一派的無情,第二派的冷漠,他們熱切關注警方動向,還試圖聯繫李重的母親,協助她為李重舉行一個盛大的喪禮。

面前這位叫程肅的男人屬於哪一派?亦或,他哪一派都不是。

「你和李重關係如何?」

程肅深吸一口氣,「我們同事八年,但因為不是一個所,所以交集很少,幾乎沒說過話。前幾年甚至連彼此的微信都沒有。21年6月份,院裡安排我們一起出差,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觸。」

「就你們兩個人,還是有其他人一起出差?」

「有其他人。那是個綜合性項目,有市場部的人,還有其他專業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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