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一愣，幽幽道：「當好人多累啊。沒人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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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崔兆發了條簡訊。開門見山，直抒崇拜。

方月華會演戲，你更會演戲。

你說上次飯局中，你被他的帥氣吸引，看著他親吻藍靈的樣子竟然產生了不該有的嫉妒之心，可你又控制不住這樣糟糕的心思。你說你想著他的樣子連續失眠三晚後終於鼓足勇氣給他發了這條簡訊，希望不會打擾到他，更不願破壞他和藍靈之間的感情。

你發這條簡訊也不過是想讓他知曉你的想法，這是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

這樣的簡訊內容充斥著淺薄又濃烈的綠茶味。以退為進搶奪朋友男友的心思昭然若揭。

很快崔兆回覆：「我和藍靈現在只是朋友。方月華很喜歡你。我即便有心，也不能奪人所愛。」

你冷笑一聲，裝作激動的樣子，秒回道：「你的意思是，你可能，也許，大概……喜歡我？」

崔兆回覆：「你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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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華算是粘住了你，往你宿舍郵寄各種吃食鮮花禮物，一副精心討好你的模樣。

你把東西全部收下，轉過身就去勾搭崔兆。

你善於做壞人，善於演戲，表演這種被成功男人迷惑的女孩子你手到擒來。言談中只要把握幾個關鍵句就行，如你怎麼什麼都懂？你怎麼能這麼厲害？我好傻。你教教我。

崔兆也很雞賊，從不直接說喜歡你的話，但你的簡訊他每條都回。

他保持著來自上位者的冷靜和界限，說他只是把你當做談得來的小朋友，時不時提及方月華的優點，希望你能早日從他這潭「迷人旋渦」脫離出來，去喜歡該喜歡的人。

若是旁人看到你們的聊天記錄，會認定主動勾引的人是你，上趕著的人是你，動心的人是你，背叛朋友的是你。崔兆只是禮貌地回覆你而已，他風霽月明，潔白無瑕，爛人只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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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二次四人組飯局時間到了。

藍靈提前好幾天讓你幫她挑選衣服。鏡子前的她忐忑又興奮，從裙子到鞋子，從包包到見面說的第一句話都徵求你的意見。你帶著笑，耐心幫她……最後一次幫她做夢。

這一次方月華儼然把你當做聽話的所有物，摟腰親昵，嗅發調笑，而你則時不時瞟向對面的崔兆，眼神裡帶著委屈和不願，像只可憐的小鵪鶉。

藍靈有些羨慕地看著你和方月華，不知為何這次聚會，崔兆端端正正地坐著，也不看她，也不說話，手指握著酒杯搖晃著，眼眸低垂著，似乎有什麼心事。

方月華幾乎咬著你的耳朵低聲說，「看來你還真是喜歡這個藍靈啊！」

你壓著噁心，猛得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去個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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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玻璃牆面上映著你無波的臉。一條又長又粗的蛇尾緩緩盤上洗手盆，兩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貼近你。

艷紅的口腔里吐出尖細的蛇信。

「毀了她，把她毀了，你就可以繼續沉入海底。」

「不，不行。你不是最喜歡看她胸腔里的玲瓏清透心嗎？若是她的心碎了，你還看什麼？」

你伸出兩隻手，盯著鏡子，一左一右輕輕撫上兩旁冰涼滑膩的臉。

這時，有人把門推開一條縫。

它們咻的一下消失，你緩緩轉過頭來。

崔兆幽深的目光穿過門縫落在你的臉上。

他紋絲不動，等著你投懷送抱。

你如他所願，撒著淚衝過去，卻在門後停住了腳。

你欲言又止，泫然欲泣，隔著門你用萬分痛苦的聲音說，「對不起。我該怎麼辦？拒絕不了他，也克制不住想你！」

他修長的手，把門推得又開了些。

你的臉上布滿憂愁、痛苦、害怕以及濃烈的不甘。

你知道這是他最愛看的模樣：明知深陷泥潭，卻無法脫身，就像明知一場大火即將燃燒，卻情不自禁地靠近，甚至葬身，只為那一點點虛假暖意。

崔兆盯著你的臉，眸光越發幽深，你瞥見他的指尾微不可見的抖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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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戲更好演了。

當你在方月華的逼迫下前往他開好的房間時，你在隔壁也開好了一間房，邀請崔兆前往。

你從沒有這麼聽話，乖乖按照方月華的喜好穿好了黑絲和短裙，並拍照給他。乖乖向他匯報：你走出了校園大門，坐上了的士，走進了酒店大門……然後你關了手機。

你鑽進了隔壁房間，翹著腿等。

崔兆準時赴約，如你所料般。

他非常從容，好似不知道和女孩子來這種地方的目的，進門後，把西服掛在衣架後，問你要不要喝茶？

他的手指的確很好看，修長分明，握著茶盞，泡、點、斟、沖，專注又淡然。

與那些油膩衝動直白粗暴的老男人相比，他渾身充滿了「不自知」的蠱惑。不，他當然知道。他知道只要自己坐在這裡，擺出這樣的姿態，甚至連話都不用說，就有大把的女孩子撲上身。

你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崔兆喝了一杯又一杯，你一聲不吭，也不喝，也不說話，更沒有投懷送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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