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千福殿,陸朝朝步子走得快,謝妄慢她一步,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近來和你的章大人如何?」
又開始諷刺她了,陸朝朝小臉一垮,他不就是想說,她喜歡章安瀾,章安瀾卻喜歡別人嘛。
陸朝朝沒好氣說:「與你何干?就算他不喜歡我,那你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呢。你長這麼大,你知道喜歡別人是什麼感覺嗎?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大木頭。」
謝妄無端被她嗆了幾句,眉頭微蹙,搞不懂她為何又開始惱怒自己,他分明又沒說什麼。
不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原來章安瀾還未曾告訴她他的心意,她還傻傻地以為章安瀾另有所愛。
謝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想要告訴她,其實她與章安瀾兩情相悅,如此也可以終結自己的煎熬。
「其實……」他話到嘴邊,被陸朝朝打斷。
「你別說話了,看見你就煩。」她說罷,撂下謝妄下了庭階,走遠了。
謝妄看著她的背影,眸色微垂,喜歡別人的感覺麼,他現在應該知道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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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殿中,陸朝朝撐著下巴,正在思考。
上回她騙謝妄的事,她總覺得謝妄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那天看起來真的生氣極了。可是這些天謝妄對她除了陰陽怪氣和嘲諷,並沒有做什麼,這讓陸朝朝覺得不對勁,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她總疑心謝妄還憋著一個大的。
可謝妄又並未做什麼,這就讓陸朝朝有些焦躁不安,她不時便會想,謝妄會怎麼報復回來。
她又想不出來。
沒辦法,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確實沒有謝妄的聰明,但是那也只是沒他聰明而已,絕對稱不上愚笨。他說自己愚笨,就是很討厭。
這些日子,謝妄似乎經常提及章安瀾,難不成他因為自己喜歡章安瀾,所以想對章安瀾做些什麼來報復自己?
陸朝朝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雖然她覺得謝妄這人挺差勁的,但他在某些事情上還有點原則,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而且這種手段未免太幼稚了,謝妄應該不會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吧。
若是她和章安瀾兩情相悅,她可能還要擔心謝妄會不會做什麼拆散他們,可她和章安瀾又不是兩情相悅,章安瀾喜歡他的小青梅……
想到這,陸朝朝小臉更垮了。
章安瀾的小青梅聽起來真的很好,又幫過他,難怪他念念不忘。其實助人為樂這種美德,她也有的。她記得她小時候好像也幫過別人,是一個大哥哥,那個大哥哥被人欺負,還被兩個人打,她路過瞧見,就制止了他們。
陸朝朝思緒一頓,只覺得仿佛有什麼記憶在復甦似的,可又有些模糊。
她猛地站起身來,著急地喚風荷進來:「風荷,風荷……」
風荷趕緊進來,詢問:「殿下,怎麼了?」
陸朝朝抓住風荷的手,激動得有些顫抖:「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是不是跟父皇去過河西?那時候我們住在章家,對嗎?有一次,我要去放風箏的時候,路過看見章家一位小公子被另外兩位小公子欺負,便幫了他,你記得嗎?」
風荷想了想,點頭:「奴婢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殿下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陸朝朝開心地說:「他就是章安瀾!那個人就是章安瀾啊!原來是我幫了他,那他說的那個心上人,不會是我吧?」
想到這種可能,陸朝朝越發激動,甚至想現在立刻就去問問章安瀾。可是這樣未免也太不矜持了,而且她也不知道章安瀾住哪兒,總不能她明目張胆地跑到翰林院的官署去問。那萬一要不是她呢?她不就丟臉丟大發了?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又吩咐風荷:「過兩日令嘉姑母的馬球會,你差人打聽打聽章安瀾他去不去?」
若是他去,她便問問他,他所說的那個心上人,是不是自己?
若是自己的話,那他們豈不就是兩情相悅!
風荷應下,很快去辦。
「奴婢問過了,章大人也會參加的。」風荷回來回話。
陸朝朝咬住下唇,無比期待馬球會的到來,若是他們兩情相悅,她便去告訴父皇,請求父皇下旨賜婚。想到這些,陸朝朝止不住眉梢的笑意。
在度日如年的等待里,終於到了馬球會這日。
這日天空碧藍如洗,陽光明媚卻並不顯燥熱,微風拂面,是很舒服的天氣。陸朝朝盼這天已經盼得望穿秋水,一早便來了馬球場。
「姑母!」陸朝朝嘴甜地和令嘉長公主打招呼。
令嘉長公主保養得宜,雖說已經四十歲的年紀,但臉上並沒有什麼皺紋,皮膚也很光滑,看著就像才三十歲。她慵懶地倚著美人榻,正吩咐下人們準備馬球會的一應事宜,此番馬球會她精心操辦,邀請了許多人,連崇光帝和皇后也會來,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陸朝朝夸道:「姑母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令嘉長公主嗔她一眼:「就你嘴甜,怎麼來得這麼早,都還沒準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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