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時阮晴的妹妹毫無徵兆地突然去世,她整個人瞬間憔悴消瘦下來。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想瞞著卻沒瞞住,結果妹妹去世後也就兩個月,也跟著妹妹去了。
接連失去至親,時阮晴痛不欲生。
不過活著的人,終要向前看的。
段冉深呼吸一口氣,佯裝輕鬆歡快的樣子坐到桌前:「這次上菜還挺快!肯定是看你好久沒來了,店長特意給你的福利!」
時阮晴淺淺一笑:「我說老段啊,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了,你給我的休假也可以提前結束了。」
段冉詫異了一瞬,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呦,你現在洞察力可以啊,一眼看穿我。」
時阮晴俏皮地眨眨眼:「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的徒弟。」
段冉噗嗤笑了:「行,既然你洞察力這麼強了,那我問你,就下午,那個賀讓,跟你說沒說什麼有的沒的?」
「……沒有啊,」時阮晴仿佛明白了為什麼段冉這麼問,「他上午在寢園見過我,沒想到我竟然是他請的律師。」
段冉誇張地「哦」了一聲,又嘆了口氣:「唉,徒兒的功力還需多加修煉啊!」
時阮晴捻起個壽司放進嘴裡:「怎麼講?」
「他看你的眼神,絕對不止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那麼簡單。」
時阮晴覺得是段冉多心了,但也不好回懟人家的好意:「好好好,我會留心的。」
「好好好,我言盡於此,沒什麼最好,要是他騷擾你,就喊我。」
時阮晴夾起一塊段冉最愛的金槍魚刺身放到段冉碗裡:「師傅,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請受徒兒一拜!」
「……你就拿塊金槍魚拜我?」
「怎麼樣?不愧是你徒弟吧?」
兩人說說笑笑,偶爾談談時阮晴不在期間律所的工作和八卦,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告別了段冉,抬頭看看星空點點,時阮晴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幻想著把胸口的濁氣都吐了出去。
是該振作起來了。
走到停車場,剛開門坐好,一個黑影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猛地打開副駕駛門。
她著實嚇了一跳,但那人動作太快,自己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坐到了她旁邊。
「賀……賀總?」
賀讓一改下午溫文爾雅的模樣,氣息亂著,雙目發紅,死死地盯著時阮晴。
時阮晴心如擂鼓,想起段冉那番「先見之明」的話,悄悄把手機打開,時刻準備撥打緊急求救電話。
但表面卻仍裝得很淡定:「賀總?您怎麼著急忙慌的……有什麼事嗎?」
賀讓突然向她伸出手,嚇得時阮晴渾身一僵,卻又突然轉向,顫抖的手指指向她後視鏡上的掛飾。
「這個東西,你哪來的?」
「你是說這個佛牌?」時阮晴有點發懵,「這是我妹妹……我妹妹生前,去過一個叫尼隆的城市,她……」
「她怎麼死的?」
時阮晴有點生氣了:「賀總,這些是我的隱私,您……」
「是猝死嗎?眼睛鼻子嘴巴都流血了嗎?」
時阮晴渾身一震,驚詫地看著賀讓。
不用她回答了,震驚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尼隆……猝死……相同的佛牌……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賀讓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你……認識賀志文嗎?」
第2章
真的不是夢穿越回到最後一個除夕夜……
離開律所後,賀讓和朋友們約在附近小聚。
這是父親去世後和朋友們第一次聚會,飯後,朋友們還意猶未盡地要繼續找地方再喝一杯,賀讓婉拒了,獨自提前離開。
這段時間被父親的一系列身後事弄得焦頭爛額,賀讓提不起什麼興致。
而且今天從寢園回來後,他心裡總是莫名的發慌。
難道是撞了邪了?
正胡思亂想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忘了把車停在哪裡了。
這個停車場他是頭一次來,也沒個地標,再加上天黑了,更加不好辨認。
在車輛中穿梭了半天,他發現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原地,一輛白色小轎車前。
賀讓煩躁地四處張望,突然瞥見眼前的汽車裡,掛著一抹似曾相識的顏色,在霓虹燈的映射下,瑩瑩泛著金色的光。
待看清那個吊墜,賀讓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直衝大腦。
他莫名有種強烈的預感,這輛車,很可能是時阮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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