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時阮晴徒勞地掙扎著,「賀讓呢?你們到底把他怎麼了!」
李光浩實在是做不到不發一語了,對著汪海紅央求道。
「小紅,你有怒氣有怨氣,都是因為我,都沖我來吧,孩子們只是想要救人,實在是無辜的……」
汪海紅看都沒看李光浩,對眉頭有痣的女人輕喚一聲。
「齊姑。」
那女人這才慢慢卸下力來,猛地把時阮晴推到了地上。
時阮晴無力地跪在地上,深深地埋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她強迫自己冷靜思考,或許有什麼絕地反擊的辦法。
但是……還有什麼辦法呢?
賀讓恐怕……凶多吉少。
汪海紅因為賀讓沒有用處,所以二話不說就把他殺了?
而她到底有什麼用?用處能有多大?能讓汪海紅不肯殺了她?
此刻時阮晴倒是突然明白一件事。
只要她有用,汪海紅,應該就不會輕易動自己。
時阮晴慢慢站起身,通紅的雙眼盯著汪海紅:「你們到底把賀讓怎麼了?」
汪海紅滿是無所謂的樣子:「讓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時阮晴嘴唇發抖:「你們……殺了他?」
汪海紅露出一絲譏笑,像是可憐她似的。
「你就這麼喜歡他?我告訴你,要是我們把你殺了,他可未必會像你現在這樣。」
「要知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這話有指桑罵槐的意思,旁邊的李光浩尷尬地低下了頭。
明白了。
看來他們真的……殺了賀讓。
時阮晴撒了狠地咬住嘴唇,不想讓汪海紅他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很快,一絲血腥味滲入味蕾,侵入腦海,混合著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許多。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許久,時阮晴忽然笑了。
「那就讓我告訴你吧。」
「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那麼慘的。」
汪海紅的輕蔑的笑瞬間僵在臉上,半是驚訝半是羞憤,瞳孔劇烈震顫著,下一秒,伸出手死死地捏住時阮晴的臉,聲音從她的齒間蹦出來。
「你不想活了?」
「是啊……」時阮晴被她捏得生疼,艱難地開口,「……你殺了我啊。」
汪海紅憤怒的雙眼像是要著火,死死地盯著時阮晴,指甲深深陷進了時阮晴的臉頰中。
然而沒想到的是,汪海紅狠狠地把時阮晴的臉甩開,突然大喊一聲齊姑,轉回身子走向佛像。
什麼意思?突然叫齊姑幹什麼?
來不及對齊姑有所防備,下一秒,一股細細的粉末迎面撲來,似乎還隱隱帶著香味,時阮晴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為時已晚。
忽然覺得渾身十分無力,幾乎就要站不住,被齊姑一把扶住,把她拉向佛像的方向。
時阮晴開始覺得頭暈,迷茫中,距離佛像越來越近。
這位不知名的佛眼神寧靜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時空直抵人心,而且從哪個角度看去,它都像是在注視著你,卻又像是在凝視著遠方。
時阮晴突然有點害怕,思緒也有些凝滯,她不知自己此刻的害怕是來源於對這尊佛的敬畏,還是對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處境的恐懼。
迷迷糊糊的,她看到汪海紅正在撫摸佛像的腳。
突然,咔嚓一聲,佛像後面的這面牆,打開了一條縫。
隨著咕隆咕隆的聲音,那條縫隙越來越大,直到開到一門寬時戛然而止,裡面黑洞洞的,看不清什麼模樣。
這竟然有個門?!
這裡是暗室?還是地道?
時阮晴驚訝極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反而更加無力,眼皮也突然變得似有千斤重。
馬上就要進入到那扇門中,路過佛像旁,時阮晴的眼睛不覺瞥了一眼那個陶瓷水缸,心裡又是咯噔一聲。
水缸里的水,盈盈折射出紅色的光亮。
時阮晴頭皮有點發麻,暈厥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缸裡面的液體……是血嗎?
……
時阮晴是被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驚醒的。
小時候住在奶奶家,有一陣家裡鬧老鼠,總能聽到類似的聲音,每到這時,時阮冰都會一臉興奮地喊:「有老鼠!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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