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認識的第二天而已。
最上啟示的嘴角微微翹起,「我想看你跑起來。」想看她陷入無用的逃跑,經歷循環的絕望。
淺桐美乃莉:「……」
她討厭運動。
眼見纖長扭曲的怪物圈禁範圍越來越狹窄,強烈的恐慌和焦慮瀰漫在變作牢籠的病房,她不得不跟著最上啟示逃跑。
穿過狹小的房間門,闖進筆直的醫院走廊,白燈似乎在他們的奔跑中微微抖動。
沿著走廊,所有病房的門都敞開著,那些房間仿佛一條蜈蚣的足,數不清。
身後是惡靈撕心裂肺的咆哮。
逃跑之路看不見盡頭。
淺桐美乃莉回頭看,惡靈蜿蜒爬行緊隨他們。
「不行啊!」她停下來喘氣,「跑不掉的……而且那個人好像想說什麼。」
生前是女人的惡靈,目光渙散,不停的哀嚎,長滿獠牙的嘴不停流下涎液。
「那是你媽媽嗎?」她突然聯想。
「嗯。」
最上啟示還要拉著她做無用功的逃跑,反被她扯住。
淺桐美乃莉解釋說:「你媽媽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哈?」他好像不明白。
「等我聽清楚,再逃吧。」她下決定道。
夢中的環境突然失真一般,虛虛實實看不清惡靈的真正相貌。
少拉住少年等待著惡靈的靠近。
淺桐美乃莉的視線仿佛透過一層霧氣。
看待世界模糊的感覺就像眼含淚水,她想著,轉頭看向最上啟示。
他的眼眸泛著瑩瑩淚光。
淺桐美乃莉想:好可憐。
等待中,他們聽清了面目猙獰怪物的激烈控訴。
母親指責兒子詛咒了自己的人生,他是一個糟糕的噩夢,是桎梏也是禍害,更是一切支離破碎的源頭。
她強烈地恨他。
同淺桐正志正相反的恨意,極端的「愛」、極端的恨。
母親向下傳遞自己經歷的所有痛苦,推卸情感與責任。
淺桐美乃莉感覺太糟糕了,這個世界連惡靈都不正常。
雖然惡靈的存在本來就很古怪。
最上啟示無聊地打哈切道:「你聽夠——」話音未落。
「清醒療法!」少女喊道。
淺桐美乃莉對惡靈使出了近身擒抱攻擊和垂直跳躍掃腿,命中目標立即後滾閃避。
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最上同學的媽媽你說錯了,你的人生並非因為最上同學變得糟糕。即使沒有他,痛苦與悲慘依舊會存在。依舊命如草芥,在苦海里苦苦掙扎不得上岸。」
命運的重擔,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承擔。
「所以,不是最上啟示的錯。」
「你不敢怨恨世界和社會,因為它們一向如此而且不打算改變,於是只能把一切推託給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你的孩子。」如果世界和社會能將資源公平傾斜向弱者,不理所當然站在表面強大實則掠奪他人、自私自利的一方,眼淚匯聚的苦海就會幹涸一點,人們也許可以從海里站起來呼吸。
最上啟示捂臉,很是煩惱,忖量下次的噩夢要提前降低淺桐美乃莉的武力值。
太意外了,他忽視了普通人的力量。
然後他就被淺桐美乃莉拽住飛奔起來,「愣著幹嘛,她發狂了耶!」
經少女一頓話療輸出後,惡靈陷入狂暴狀態。
此刻,暗紅色的怪物兇猛無比,它橫衝直撞,同歸於盡的姿態肆虐每一處碰觸到的物體。
淺桐美乃莉跑得快喘不過氣,她張開嘴呼吸。
「算了,我膩了。」最上啟示停下。
現實空間,惡鬼似乎很看不慣平穩沉睡的少女,先是捏住了她的鼻子,看她皺著眉張開嘴大口呼吸又用手指夾住她的嘴唇。
夢中的淺桐美乃莉:喘不過氣了。
「那該怎麼辦?」她選擇留在最上啟示的身邊。
扭曲的怪物越來越近。
最上啟示手一揮,惡靈煙消雲散。
「欸?」淺桐美乃莉震驚。
最上啟示選擇對少女面部具現化的問號視若無睹,他說:「只是因為要確立自己在班級的地位就肆意欺辱旁人,這樣的你憑什麼說出漂亮話,閉嘴,噁心。」
「嗯,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會變好的,你也會的。」她平靜地接納他的評論。
是「淺桐美乃莉」的事實,但她會改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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