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桐美乃莉心想：原來是被閹割了的家養公貓。

好放心……並沒有。

斷情絕愛的惡鬼感覺更危險了。

純情少女好奇道：「那鬼是沒有那啥的嗎？」

他表情不變地開口，同時手指向自己胸腔相應器官的位置：「惡靈有心臟嗎？有氣管嗎？肝腸胃或者眼角膜？需要吸收鐵、鈣和維生素C保持身體健康嗎？」

淺桐美乃莉被問暈。

「靈只是意識生命的一種存在形態而已。」最上啟示的結論。

淺桐美乃莉說：「那好吧。」

青少年的思維一旦放飛就不受阻礙地瘋狂聯想。

話題被她扯得沒有邊際四處漫散，「怪不得很多故事裡人鬼相愛的結局都很悲慘。」靈肉結合在愛情關係里很重要呢，不過現代社會裡人鬼戀情侶也可以使用小道具嘛。

少女浮想聯翩，越發臉紅心跳。

最上啟示對臉頰通紅的少女視若無睹，心不在焉地問：「愛是什麼？」

她以掌為扇瘋狂揮舞，試圖快速降溫：「是帶給人美好感受的情感吧。」

他說：「我不需要。」

「為什麼啊？」溫度降下來的淺桐美乃莉問道。

「我只需要負面的感情，以後你就知道了。」最上啟示說。

淺桐美乃莉呆住，沒想到最上同學還有這麼幼稚、自我意識過剩的一面呃，有點……

「有點可愛哎，最上同學。」

她好想摸摸他的頭頂，一定和夢裡一樣柔順。

四目相對，最上啟示說：「是的，我很可愛呢，也很喜歡開玩笑、創作以及幫助他人。」

他朝淺桐美乃莉露出一抹親切、溫暖又細膩的笑容。

淺桐美乃莉在小賣部買了螃蟹麵包、酸奶和布丁。

意料外的布丁是因為最上啟示在她反覆挑挑選選陷入糾結時說：「好懷念甜食的味道，人生中無論吃什麼都嘗不出味道了。」

她：「啊。」是被媽媽拋棄的小可憐。

「給你吃布丁。」少女遞過小勺子塑料分享甜甜的美味布丁。

最上啟示張嘴。

「哦……」淺桐美乃莉挖了一大勺布丁送進他嘴裡，「好吃嗎？」

他搖頭。

「不會吧，我記得它口感就跟奶油一樣超級綿軟順滑。」她感到難以置信，連忙挖了一勺自己嘗嘗看。

淺桐美乃莉說：「明明很好吃。」

幾口吃掉布丁和麵包，她邊喝酸奶邊聊起被自己帶歪的話題：「我覺得那個鬼好危險的，之前爸爸說可以請世界上最厲害的靈能力者來除靈，不過這樣看靈能力者多半解決不了他吧。」有錢人淺桐正志還說錢不是問題。

最上啟示若有所思道：「我覺得很不錯呢，如果擔心可以多請幾個，總有能成功的吧。」

淺桐美乃莉：「噫！」說得輕鬆，這麼大動作萬一惹怒惡鬼發火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她了。

他充滿感情道：「真喜歡你，一切都很有趣。」

「真的嗎……」原來是雙向奔赴嗎？淺桐美乃莉咕嚕咕嚕地吸乾淨最後一點酸奶。

她自顧自地決定：「椎野早上好像有說過一家有超能力者的除靈事務所，說不定很靠譜，畢竟高手在民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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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真的惡靈哦

淺桐美乃莉抬高手中舉起的空酸奶袋子，擋住大部分臉後問：「等會我去找椎野問問地址，最上同學放學後有空嘛？」

進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她默念。可自己認識的人好少，忖量能一起前往的人選本就小於等於一人。

最上啟示說：「嗯，有空。」

「一起嘛？」她輕聲細語道。

「好啊。」他說。

少年的回答利落又肯定。

淺桐美乃莉把手中喝完的酸奶扔到垃圾桶里，極少見地沉默不語。

淺淺的紅暈陡然爬上面頰、鎖骨。

最上啟示問怎麼了。

她答：「千葉同學說得對！」卻不告訴對方千葉美也具體說了什麼言論。

他們下午的課程里有一節需要換專門繪畫教室上課的美術。

學生們以教室中央為圓心，選擇不同距離的半徑分散地擺放畫架。

外表年輕的美術老師出題道：「本節課美大家就畫出對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物品吧。」

不知道畫啥的淺桐美乃莉轉動著鉛筆遲遲沒有動筆，環視一圈發覺畫什麼的都有，承載回憶的毛絨絨玩偶、亮晶晶的寶石項鍊、塑膠模型等等。

還有人畫了智慧型手機，把手機忘在書包里沒有隨身攜帶的淺桐美乃莉感嘆不已：的確非常重要呢，現在就好想拿手機搜一下圖片隨便畫畫。

最上啟示的畫很奇怪，筆直且黝黑的長條將潔白的畫紙分割成兩半。

她探頭問：「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