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里緊緊追在身後,一步也不敢落下。
「對不起,甚爾——」
甚爾本就生氣,又被幾個奇形怪狀的飆車黨堵在路中央,氣急敗壞下直接抽出一段鎖鏈將這群傻逼困成粽子扔到路邊。
這個時間段的車流量很大,甚爾停住腳步,他等裕里走到身邊後才繼續往前走。
甚爾緊抿著唇,沒有看裕里一眼。
但實際上,他一直在用餘光注意裕里的反應。
甚爾故意逼迫他話少且不擅長表達的女兒如何求得自己原諒,因為他很生氣,就是想聽裕里說些軟話。
比如剛才那句『對不起甚爾』換成『對不起,爸爸』情況會好很多。
但裕里根本意識不到!
她就是不能自然的叫出那聲爸爸!哪怕已經手足無措的情況下她還在躊躇!更沒有意識到正確對甚爾撒嬌的方法!
「甚爾...對不起,我錯了。」
她乾巴巴的道歉,大腦瘋狂轉動究竟該怎麼辦才能讓甚爾原諒她。
那些華麗婉轉的辭藻無論如何都從她嘴裡蹦不出來,硬生生被掐死在聲道。
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到底要怎麼做甚爾才能不生氣?怎麼辦?
甚爾,你到底在想什麼?
所有念頭交雜著,搞得裕裡頭暈,甚爾走的飛快,她只能大步跑起來:
「等等我甚爾,要回家嗎,是要回家嗎?」
裕里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突然嘔吐,整個人跪在路邊,撐著地板。
吐出來的都是剛才吃進胃裡嚼碎的鯛魚燒,混雜著墨綠色的膽汁。
她本就沉浸在差點死掉的驚恐情緒中,又在甚爾冰冷的怒意刺激下,患得患失的裕里神經緊張到頂峰。
裕里捂住嘴巴,惡臭難聞的胃液湧入喉嚨,鼻腔里也充滿了那股奇怪的味道,眼淚猝不及防地冒出。
她只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穿過食道攥緊了胃部,狠狠地揉搓著,緊接著,她沒有忍住,全部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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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裕里一直異常的臉色代表著什麼意義。
領完醫生開好的新特藥,他牽著裕里的手走在回家的道路,夜色沉沉,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甚爾在後悔。
他沒想到裕里突然情緒崩潰。
裕里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無堅不摧,三年前經歷過綁架的時候她也沒有表現地出驚恐的情緒,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憊。
他以為裕里一如既往勇敢,卻沒想到她會精神緊張到嘔吐。
然而,裕里握緊他的手一刻也不肯鬆開。
在他將裕里從地板上拉起,摟入懷裡的那刻裕里便緊緊抓住他的手,哪怕做抽血化驗的時候也不願意放開。
半小時內她經歷了被抽血打屁股針,還下達必須流食一周的醫囑。裕里慢慢走過那條馬路,因為胃部不舒服她的背微微蜷縮著,神情很萎靡。
「父女之間感情很好吶,真是讓人羨慕。」
大腦里迴蕩著護士諷刺的話語。
我是個混蛋。甚爾如此想。
「對不起裕里,對不起。」
她想,沒關係,甚爾已經原諒她了。
所以她也要原諒甚爾。
她慢慢給甚爾解釋著自己會出現在那棟大樓的原因,那些操控理智的負面情緒如同冰激凌般融化在二人逐漸溫情的氛圍里。
「那兩個男的長什麼樣子。」甚爾問他。
「白髮,個子很高,帥帥的,另一個眼睛很小,丸子頭,也很帥。」裕里絞盡腦汁,用她所學不多的詞彙盡力完善這兩個壞蛋在甚爾腦中的模樣。
「穿著黑色的校服,性格很壞,還勒索我。」裕里補充一句。
甚爾耳朵豎起:「什麼錢?你給了?」
裕里想了想,說道:「欣賞帥氣臉蛋的費用,很貴,我只能給五十日元。」因為剩下的要留著打車用。
甚爾說:「下次碰到這種人,直接給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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