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真的,在偵探社裡,惠對江戶川亂步的印象最好。
而且,能和裕里和好如初,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亂步給的建議。
貓貓亂步驚喜:「也算我沒有白教導你啊海膽頭小鬼!其實你藏得這些零食亂步大人早就發現啦,一直有在偷吃哦!」
惠突然瞪大雙眼,他完全沒有發現零食有減少誒!
臨行前,裕里特意跑到山田花袋蝸居的儲藏室內道別。
「稍等下——」
花袋好像早知道她會來,難得地從被窩裡鑽出來,手裡拿著一台小筆記本噼里啪啦地打字。
沒過多久,山田花袋把筆記本一合,連同充電器一起裝進手提袋遞給裕里。
「這是師父給你的離別禮物,裕里,以後要好好生活啊。」
花袋說不出什麼美好的祝福,但覺得孩子能健康成長,在陽光滿溢的公園裡奔跑,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以後,還能再見師父嗎。」裕里垂著腦袋,輕聲問。
「嗯!隨時都行,因為可以通過電話跟師父聊天嘛!」山田花袋眼眶微微濕潤,他用手指碰了下裕里的臉頰,「有困惑隨時都可以和師父講噢,即使相隔萬里也要相信彼此牽掛的人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意!」
……
和偵探社的諸位惜別後,甚爾帶著裕里和惠離開了橫濱。
他們沒有回到原來的住處,大家都很清楚,那個居住了十多年的家已經被摧毀了。
甚爾帶著他們到東京乘坐新幹線,換乘的間隙,父子三人買了三份便作為午餐。
他們在候車室的座椅上排成一排坐下,開始享用各自的便當。
裕里打開便當盒,映入眼帘的就是擺放整齊的現切三文魚。
裕里好看的眉頭蹙起,撥開那幾片三文魚,沉默地吃著白米飯。
惠問甚爾:「我們要去哪?」
第23章 薄荷冷麵
甚爾說:「熊本,我在那置辦了一套房產,足夠我們生活。」
甚爾挑走了裕里便當盒裡所有的三文魚片,將炸雞排放進去,惠注意到後,照著他的行為做,不一會,裕里收穫了兩份味道不同的肉排。
熊本距離東京很遠,位於九州島中部,地理環境和交通還算發達,適合孩子們居住。
大約900公里的路程足夠令人望而生畏,但阻攔不住惠雀躍的心,因為虎杖的家在那兒。
那個有著櫻色短髮,善良樂觀的同窗,就是在熊本長大的孩子。
裕里聞言抬頭,與甚爾目光相交。
他平靜地注視著年幼的惠,眼神中流露出罕見的溫柔。
在惠看不見的角度,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裕里點頭,這是屬於她和甚爾的秘密。
惠只要開心就好,滿懷期待地迎接著,家人為他準備好的美好未來。
東京沒有直達的專線,到達福岡後三人又轉乘了新幹線,將近三四個小時的路途消磨了惠的熱情,他萎靡地靠在裕里肩頭,昏昏欲睡。
裕里打開花袋送給她的那台筆記本,發現花袋已經預先裝載了一些基礎應用程式,並且配置了一套非常完美的防追蹤系統和隱匿設施。
她登入聊天室,就看到名為「白麒麟」的消息,那一堆讓人懷疑人生的問題和複雜的日語句子,令裕里大腦宕機片刻。
裕里試圖理解:他想死,但不甘心只死自己一個,他想給世界來波震撼人心的衝擊。
這個人將裕里對反社會人格的定義發揮到淋漓盡致,連最基本的同情心和法律統統無視掉,並且,他的文字里瘋狂的透露著想要知曉她現實居所的急迫心情。
合理懷疑,他想捅自己;裕里陷入沉默。
她不想承認自己的第一個聊天對象是個瘋子的事實。
澀澤龍彥眼皮神經質地微微抽搐了下,他端坐在木椅上,桌邊擺著一部手機,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許久了。
他在等待「裕里」的回覆。
這個該死的,輕易攻破他內心的混蛋,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他能夠容忍別人對他性格口出妄言,也能夠接受他人對其能力的質疑。
但決不能忍受,當他已決心放棄人類身份之時,突然被指責說「你也不過是尋求一個理解你的人而已」以及「你仍然嚮往人類的愛和母性的光芒」
侮辱誰呢?渣滓。
雪色長髮整齊束於腦後,他那張原本精緻的面容漸漸扭曲。
未知才是一種恐懼,因為無法揣摩對方是出於何種意圖,頑劣的撥弄著他的心弦。
澀澤龍彥生平第一次在等待中感受到不安和憤怒。
「裕里」:我從你冗長的回覆中,只看到一個渴望被解讀的靈魂,坦白說,這讓我有些困惑。因為我不是個擅長做解析難題的人,你究竟期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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