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帶著笑意但並未觸及眼底:「用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來換有價值之物,你在擺弄什么小聰明。」
裕里聽到對方的嘲諷,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語氣溫和但堅定地回應道:「遊戲中僅有32枚棋子,每一枚都至關重要。無論哪一枚丟失,遊戲都無法繼續進行。」
所以,也不存在你口中的廢物。
更有趣的是,這種熟悉的狡辯口吻引起了男人的興趣。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棋子,抬至眼前,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尤其喜歡這一枚,你打算怎麼辦?」
裕里索性收斂笑容:「你開個價吧。」
「不必了。」他說道,「請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覺得你非常有趣。」
「禪院裕里。」
「裕里,這是你的名字嗎?」男人再次重複她的名字,似乎在確認某個事實。
隨後,男人微笑著把那枚棋子輕輕放在她手裡。
「好吧,既然你非常想拿回你的國王,那就給你吧。」
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
就在裕里準備離開這個房間時,泡沫門忽然被推開。
男人微挑的狐狸眼微怔,旋即,微笑著朝她靠近。
「剛才在屏幕上看到了你的側臉,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他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隨意地問,「是和惠來參加遊戲嗎,那孩子跟你走丟了?我可以幫你找找。」
她的腳尖微微動了動,否認說:「不,是和其他人。」
夏油傑和她的距離已經超過了所謂的「社交安全距離」,貼的極近,幾乎能嗅到她身上的橙花香氣。
他輕輕抓起她的一縷黑髮,說話的語氣帶著點曖昧:「和誰呢,是我認識的男人嗎。」
不會有其他人了,他很清楚裕里的社交圈子有多麼匱乏。
而且啊,她是個工作生活分得很開的女人。
對上了裕里如深潭般冷淡的眼神,他一怔,收回手。
裕里退後兩步,輕聲道:「五條悟。」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一僵。
幾秒後,他抬起頭,表情從猶疑轉陰沉:「你認真的?」
「這種事情,沒有撒謊的必要。」
憤怒,被欺瞞的背叛感統統湧上了夏油傑的心頭。
但很快,他又壓抑住這股怒火。
他很清楚,裕里是不會愛上悟的,她絕不會喜歡悟那種性格,也不是個容易被情感左右的女人。
「我猜是悟在纏著你吧?」他慢慢說著,理清這段關係後輕笑,「是不是很困擾,悟他一旦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會變得特別執著,非要得到手不可,一旦到手了,又很快就會失去興趣。」
「畢竟,他可是個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強者啊。」
「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在乎。」裕里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嘲諷。
「不忙著去養咒靈,跑來這兒參加什麼無聊的聯誼遊戲,你倒是挺悠閒的啊,是不是我對你太寬容了?」裕里不緊不慢地說,「我為你爭取到了橫濱那塊土地,還提供了多次機會,可你製造了幾個特級?一個都沒有,這就是你的回報嗎?」
「處處被他掣肘,這就是你的大義所在?」
裕里握緊手中的兩枚國王象棋,她清楚怎樣能夠激怒夏油傑,而事實上,她確實做到了。
夏油傑嘴角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一步步逼近,將她逼到牆邊,使她無路可退。隨後,他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黑髮,動作溫柔而緩慢。
他的語氣平靜卻充滿危險:「九月怎麼樣?就定在九月吧,讓這場戰爭爆發,讓所有隱藏在陰影中的家人們走到陽光下,拿到他們該有的權利。」
裕里的手指按住他的手腕,眼中流露出一種奇妙的歡愉,眼角輕佻:「沒事的,傑。如果做不到也沒關係。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只有你這一個選擇。」
在那個瞬間
那些癲狂朦朧,隱晦的瞬間
他心中的念頭瘋狂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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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扇門後,裕里扭了扭手腕,活動好四肢,比劃了下大概距離,像是終於做好了準備。
然而,在她即將開始助跑的瞬間,她佩戴的耳麥突然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裕里小姐,您可能誤解了遊戲規則,選手不允許一次性拿多顆國王象棋。」
「小姐,請遵循既定的規則。你先前設定的三項遊戲中並未提及禁止一人多拿,也未說明其他限制條件。」她猛地助跑沖向牆角,藉助幾步跳躍升至高處,然後單手撐住門頂翻越過去,穩穩落在了泡沫製成的門與門之間的連接點上。
站在迷宮的最高處,她的長髮被夏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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