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這一點的原因是,她的手指確實觸碰到了悟的眼睛。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指尖的餘熱,觸及眼瞼時神經般震顫的幅度。
是有一點痛的。
但是,更多的是激動。
他微微睜大的眼睛,將女孩此刻的面容,她的情緒,她的模樣,統統刻入記憶中。
比起想要閉眼,後退的舉動。那一刻他戰勝了本能。
他在想:可以哦。
如果裕里想要的話,可以給她。只要別再無視我,認真的看著我,好好聽我講話。
這個買賣挺划算的。
但是,那隻手又忽然收回了。
在生理刺激下他流出一顆淚珠,滾過了她的指腹。
裕里像是被燙了一般,快速收回手。
那一刻,她臉上原本流露出的欲望瞬間消失,恢復了平靜的神情。
「我會拿走,總有一天會的。」她躲避著,移開視線。
「好,什麼時候都可以。」
如此,五條悟做下約定。
第52章 雞湯米線
雨後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腥濕味,這是裕里喜歡的味道。
惠站在窗台晾曬被單,悠仁也在旁邊幫忙,他幾乎半個身子都要探出陽台了,玉犬也有點擔心,咬住他的褲腳,生怕這個粉發男孩掉下去。
「姐姐幾點回來?」小惠扭頭朝裡面問。
「不知道,自己打電話問。」甚爾正忙著弄午飯,手中握著菜刀略顯暴躁。
說真的,不要打擾任何一個做菜的男人,因為有時候,那玩意能從工具變成刑具。
悠仁覺得蠻好笑的,如果是換成另一個惠,絕對不會對甚爾露出這個神態。
那個惠應該是不耐煩地嘖一聲,然後開始跟甚爾鬥嘴。他懟起人來一向很有天賦,精準打擊,直擊痛點。
惠抿了下唇,選擇去打電話。
「惠,你是不是不習慣這兒?」
東京比熊本的居住條件更好,娛樂工具也更發達,不像熊本,他們出去買個書都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
但是惠更喜歡他常住的熊本。
和裕里通完電話後,他告訴爸爸:裕里今天不會回來的情況。
甚爾重重地砸下菜刀,將剁碎的半顆白菜扔回冰箱。
「走,上外邊吃。」
姐姐不回來,他連飯都懶得做。
惠無語的要死。
下樓後,悠仁突然感受到一圈陌生的視線,他對這些非常敏感,甚爾的手不輕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腦袋。
「好好走路,小鬼。」甚爾也發現了,但沒有明說。他會在晚上將這群人清掃乾淨。
「把你那兩隻傻狗弄回去。」玉犬一黑一白的造型在街頭上很惹眼。
甚爾完全忽略了,其實他們三人組合也很惹眼的事實。
惠抱住兩隻明顯很委屈的式神,用力安撫下。
三個人逛了圈,隨便找了家餐廳解決午飯。
惠看著淋滿照燒醬的牛排,突然說:「姐姐說她下午得解剖兩具屍體,所以不回來了。」
日本法醫要求很嚴,得有醫師資格證,成為日本法醫學會的會員至少三年,大學時期便要取得屍體解剖資格。裕里從求學到現在解剖了216具,這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數字,但這些解剖屍體的時間平均分割了她的空閒時間。
也就是說,她三年閒暇時間裡要麼在解剖,要麼就是去解剖的路上。
惠實在理解不了,裕里為什麼非要學這個?在他看來,法醫這個行業嚴苛且危險。
剛開始那年,家裡連只烤雞都是脫骨的。
「人和人發泄壓力的方式不一樣。」甚爾插走他一塊牛排,咬著說,「你不能期望大家都像你一樣,遇到煩心事就去和那個小子吐槽。」
他叉子一指,正指到悠仁,悠仁拿著三人份的泡菜躲開人群走回來,粉紅頭髮和專注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傻。
惠說:「悠仁不傻。」
「噢。」他都沒否認會找那小子傾訴煩惱,能聰明到哪去?
甚爾笑:「那你就是那個傻子。」
「你們聊什麼吶?」回來的悠仁問他們,惠明顯不高興,眉頭都皺緊了。
「再聊沒頭腦和不高興。」甚爾笑,「瞧,不高興開始甩臉子了。」
吃過飯後,甚爾取了些錢準備去玩一玩,兩個小子非得跟著他。
進入賭馬場裡,他倆才開始後悔。
這裡沒什麼好玩的,他們也看不懂底下那群賽馬有什麼區別?不過東京的賽馬場倒是很大。
他將望遠鏡依次遞給惠和悠仁,教他們如何下注,如何挑選心儀的選手。
惠看上的是一匹蘆毛公馬。哪怕被關在廄房裡也不安分,看起來玩心很重,不像冠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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