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只有她自己能夠聽懂的「梗」呢?難道另一個白鳥理莎,一次都沒有說過嗎?
觸碰、觸碰……為什麼關鍵是觸碰?太宰治的觸碰,究竟有哪裡不一樣的?
接下來的教學,陷入思考的她根本聽得心不在焉。
身體只是無意識地順從著太宰治的動作牽引,就像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就發現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動作,偌大的訓練室也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小理莎想的很專心呢。」太宰治給手槍換彈,「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已經讓所有人離開了……因為,你是有什麼想要單獨告訴我的話吧?」
上了膛的手槍被他塞到了白鳥理莎的手心,面帶微笑的太宰……表情是如此明顯的期待。
就好像,他在期待著下一秒就會被白鳥理莎射殺一樣。
兩槍胸口一槍頭,閻王看了直搖頭——這樣影視作品裡也會聽見的順口溜,就算是白鳥理莎也會知道。
她當然可以裝傻,尤其是在對方幾乎已經明晃晃地把秘密擺在了她的面前,她依舊有視而不見的選擇。
可是……白鳥理莎永遠都會選擇真相,即使那是痛苦的。
「太宰。」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我是異能力者……對嗎?」
第19章
隔著玻璃的Kiss,要試……
你有想過嗎?自以為是普通人的自己其實擁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異能?
如果放在還會想要拯救世界的中二期,會認為自己就像漫畫裡面的主人公,是天選之子,因為那個時候的自己尚未見識過生活,依然懵懵懂懂地熱愛世界。
可是現在,她不都在看到「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差,所以我還活著」的話語而會心一笑了嗎?短暫地發笑過後,卻會感覺到深深的悲哀和空虛。
也許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會比較幸福。
就像小時候的自己,純粹是大腦發育不完全而傻的,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今天媽媽還在上班沒有回家,今天還要去上學很煩,可依舊會覺得天是藍的草是綠的,還是會為了放學後可以觀看電視的時間而心懷期待。
那麼多的幻想作品是那麼的絢麗奪目,也是那個時候才會萌生出了想要「演繹」他們的渴望。
那樣純粹的熱愛,卻在後來失去了對生活的期待之後染上了濃郁的陰影——
如果說扮演的角色獲得了幸福,那麼在成為「那個角色」的過程中,藉此體會到的幸福,也是貨真價實的吧?
當然。她很清楚那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哪怕只是那麼零星半點的體悟,都是讓她求之不得的存在。
即使虛假的也可以變成現實……她如是祈願道。
至此,靈魂好像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身體演繹著一個又一個的喜怒哀樂,高高在上地評判著每一次演技的優劣,想要盡力地去成為「能夠幸福的人。
人格解離,這種在心理學上的專業名詞卻承載著比定義本身更為濃烈的愛意,某些羞於啟齒的話語在借用別的角色的時候可以坦率地說出口:歸根結底,「演技」就是通過一次又一次不斷地殺死自己的本我,去扮演著幻想中的角色,不是嗎?
來愛我吧。
來注視著我吧。
哪怕……吸引你的並不是真正的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加清楚,被用一層層糖果包裹起來的那顆內心,這顆看似漂亮的皮囊的下面,沉睡的是怎樣疲倦而又醜陋的、毫無價值的靈魂。
從這一點來說,「白鳥理莎」充其量也不過是「白李莎」或者不知道什麼稱呼的存在,扮演出的角色罷了。
明明不過是虛假的東西。
那又是為什麼,在得到太宰治肯定的答覆之後,她會感到靈魂被撕裂開的疼痛呢?
她……明明那麼害怕疼痛。
心臟仿佛就此被破開了一個大口,止不住的冷氣往裡面澆灌,有些真相,是白鳥理莎也能夠輕而易舉得到的結論。
「我的異能……和好感度有關係吧?比如說,能夠讓別人喜歡上我什麼的。啊,這才是一見鍾情的理由,這才是避免身體接觸的理由。」她像是陷入了走不出的怪圈一樣喃喃自語,「雖然說我知道太宰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因為你這傢伙真的喜歡的話才不會選擇靠近——」
「逃避型依戀,理莎又要使用這個詞了嗎?」太宰治的話語還是那樣的一針見血,「明明比起我,理莎才是這樣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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