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值得擁有最好的!我配穿名牌,我配去高級餐廳——這一切,只因我生來就值得!任何人也別想質疑!」
話音落下,久久的僵持。
李赫的反應,卻並不像阮梨預想的那般驚訝、倉惶,
而是——慢慢勾起了唇角。
他那被烏雲籠罩的陰沉面龐,卻倏地泛起一絲笑意,恰似寒意料峭時,冰雪悄然初融的微妙之景。
他含笑地看向了她,眼中滿是寵溺,
「這才是我的寶寶。」
說完,李赫直起了身子,朦朧的月色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形。
見他似乎想要朝自己走近,阮梨慍怒地低吼,「滾!別過來!」
李赫卻置若罔聞。
他向阮梨走近了幾步,直到在她眼前站定。
「姐姐,你是對的,你的確配擁有最好的。」
他略微停頓,又輕輕笑道,「因為,真正骯髒、卑劣、下三濫的——」
「另有其人。」
見李赫的態度陡然變軟,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阮梨一時也愣在了原地,沒反應過來。
「……你什麼意思?」
直到俯身,湊近在阮梨的面前,李赫才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那筆頭髮光的指示燈,仿佛一記重錘,瞬間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第24章
唇舌戰「吻我。」
在阮梨的注視下,李赫修長的手指按在了那錄音筆的隱藏鍵上,
「咔噠」一聲,播放器開始工作——
「是,我就是個騙子,我是小攤販的女兒,我根本不是什麼豪門千金……」
「我從小出生在貧民區,住在房頂漏水的出租屋裡,夏天穿著破了洞的內衣,冬天連熱水都要節省著用……」
阮梨根本沒有聽完的勇氣。
錄音筆中,她的聲音蘊藏著怒濤般的嗔怒,每一個音節都因嘶吼而顯得沙澀——這番破防之姿,與她平時在人前營造出的優雅貴千金人設簡直判若雲泥。
因此,也就更進一步加深了這段錄音的真實性。
她太大意了。
李赫就像是那個打開潘多拉魔盒的惡魔之子,親手將她心底的黑暗面激活、釋放。
是他誘出了她內心的魔鬼,催化那些邪祟肆意瘋長,又眼見著高樓坍塌、堤潰水漫,直至徹底扭曲。
這是她第一次有了心理防線被觸及的失控感。
——也是他第一次讓她感到了真正的……恐慌。
一直到錄音播放完畢,李赫幽幽的低語傳來,
「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棒?」
他輕盈的笑聲在耳畔迴響,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他捏住,緩緩抬起。
彼此四目相視的頃刻間,阮梨的心頭猛地一顫,宛若靈魂的瞬時共振。
「骯髒的是我,卑劣的是我,下三濫的……也是我。」
「可也只有我……才能看見全部的你,最完整的你。」
李赫眼中沉抑著對她溢於言外的占有欲。
他不斷地對阮梨強調著他的重要,仿佛只要念過一遍又一遍,便能像咒語一般烙印在她的腦中。
原來,他在用這種方式向她證明,自己的獨一無二。
阮梨方才察覺,她再一次低估了李赫的陰險之處。
面對她的受困,他在幫她救場解圍,和隔岸觀火、看她的笑話之間,
選擇了第三條路。
——趁火打劫。
阮梨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甚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從哪一步起,開始不經意地掉入了他的陰謀?
在她與賈溫文鷸蚌相爭、鬧得不可開交之時,他是否正藏在屏幕另一端的暗處輕笑,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他利用了她。
他窺見了她的命門,將她的軟肋變成了他手中的把柄,為他所用。
——這明明是她最擅長的調訓之術,卻被他偷師、挪為己用。
他就像一條狂躁的瘋狗,發起病來,連主人都咬。
「姐姐,」李赫仍舊在她耳邊低吟,「你也不想這裡面的錄音流傳出去吧?」
這台詞簡直糟糕得令她又羞又赧。
可她躲不掉。
她閉上眼,李赫的聲息還會從骨縫之中溢出,無孔不入地侵占她的每一寸神經。
哪怕只有1%的概率——她也不敢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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