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呢!」
「我……我花了。」
衣服說他當了他信,可說他花了,無論如何夏清若也不會相信的「你撒謊……」
「沒有,我沒說謊,就我花了」面對夏清若的怒火依然硬著頭皮不願把實話說出來。
「好,你說你花在哪了!」
「花在,花在……」
就在夏京墨低頭想著怎麼編謊話時,夏清若已然把事實說了出來,「你花在我的藥上了,對嗎。」
夏京墨一驚,兩隻含淚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他「爹……」
看著兒子通紅的眼睛,夏清若又氣惱又心疼,卻也捨不得說什麼苛責的話,忍著淚道:「去把你前幾天拿回來的藥沒吃的都退回去,把衣服贖回來。」
「不去。」夏京墨倔犟道。
「墨兒,爹爹身體很好,不需要浪費銀子買藥,你眼看到了出嫁的年齡了,爹爹沒能力給你置辦嫁妝了,但不能看你連件像樣的嫁衣都沒有啊!」夏清若看兒子這般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也不捨得過多責備,咬牙按下心口的悶痛溫言說道。
「嫁衣沒了可以再做,爹爹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夏京墨眼淚流的更凶了。
「墨兒,爹爹沒能力再給你繡一件了!」
「我不要嫁衣,我只要爹爹,墨兒寧願這輩子都不嫁人,也不要眼睜睜的看著爹爹離我而去。」
夏京墨一向乖巧又聽話這會倔起來夏清若一時拿他沒辦法,又氣又急聲音不由的拔高,「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不去,不去,我當了死當,贖不回來了。」
死當非活當,東西做了死當再想贖回來,便是別人叫價了。
「你……你……」這孩子呀!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夏清若既氣他膽大妄為又心疼他不顧及自己,更恨自己沒用,柔腸百轉之下心痛不已,只覺胸口悶痛似要裂開,頭暈目眩中喉頭腥甜,一口溫熱噴在了夏京墨的衣角上,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夏京墨正沉浸在夏清若的怒火中不知所措,看見倏然倒地的父親和嘴角一抹刺眼的鮮紅,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半響,膝行過去厲聲喊道。
「爹爹……你不要嚇墨兒呀,不要嚇墨兒……」夏京墨膝行向前趴在地上搖了搖著夏清若的胳膊「爹……你醒醒啊……我不氣你了,墨兒以後都聽你的話,再不惹你生氣了……爹……」
夏京墨哭喊了一陣見爹爹還是毫無動靜想要把他抱起來,可他力氣小實在抱不動一個毫無知覺的人,他又急又怕,眼淚傾盆而下,睜著朦朧的淚眼將夏清若虛抱在懷裡,看了一圈四周,家裡只有他們兩人,連個幫忙的都沒有。
無助,恐懼霎時席捲著夏京墨的內心,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西山腳下除了幾家獵戶就他們父子二人住在這裡,連個大夫都沒有。
看著懷裡爹爹毫無血色的臉,夏京墨狠狠擦了眼角的眼淚,又把夏清若輕輕放下,「爹你等一下……等一下……墨兒去找人帶你去看大夫。」
這裡離鎮子太遠,他一個男子,細胳膊細腿的,力氣沒女子大,要儘快救爹爹必須要找人幫忙,有兩家獵戶離他家不是太遠,他要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家。
夏京墨邊想邊往屋外跑,腳下的路又坑坑窪窪的,慌忙鑒一不小心被個石頭絆倒,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摔飛了出去,雙手被地面的石子刮破,頓時血紅一片,夏京墨也顧不得火辣辣的疼,又重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跑。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出來,夏京墨趕忙又換了一家,還是沒人開門。
眼淚再也抑不住的往外冒,忍不住蹲在牆角崩潰的大哭,會兒後,突然想到爹爹一個人還在家昏迷不醒呢,他怎能在這光顧著哭。
用衣袖胡亂的在臉上一抹,擦去淚痕,忍著膝蓋上傳來的疼痛又跑回家。
回到家夏清若依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他跑過去試圖把他背起來,可他摔傷了膝蓋力氣又小,夏清若雖清瘦單薄的很,可還是沒有辦法背著他走遠。
他想去鎮上請大夫,可來回時間太長,等到了鎮上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大夫願意出診,又實在不放心夏清若獨自一人在家沒人照看。
正糾結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平日裡背不動柴火時自己都是拿繩子拖著的,想到這他急忙跑去廚房找了幾根結實的木棍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把夏清若放了上去,拉著上面的繩子往鎮上去。
他拉著一個人不比自己走,磕磕絆絆手都被粗糙的繩子給磨破了,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眼見就要到鎮上了,已經是日落西山,擔架也因長時間的摩擦徹底散了架。
夏京墨沒辦法只能硬撐著把夏清若背起來,咬牙堅持朝鎮裡走,他要趕在醫館關門前找到大夫。
好不容易堅持到鎮上,夏京墨已是雙腿打顫站立不穩,腳一軟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背上的夏清若也跟著滾到了一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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