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峪卻決絕的拒絕了,很是令賀明庭費解,她想不明白,一個男人而已,玩玩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和沈霖撕破臉皮,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她一向聰明,何至於在這方面執拗!
就像當初她不也是為了家仇放棄了那個嬌矜的小人兒……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寧峪突然抬起那張因受了重刑而蒼白如紙的臉,淡淡的問了她一句話。
她問她……活過嗎?
此話一出賀明庭當時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問的什麼屁話,人沒死不就活著嗎,何故多此一問。
賀明庭想嘲笑她腦子有病,被打的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可那雙平日裡燦若星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不知為何讓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說出那番話來。
那雙眼睛裡有她讀不懂的溫柔,愛憐,痴戀,還有對未來滿滿的憧憬,透過賀明庭好像在看另外一個讓她十分珍視的人一樣,滿滿的纏綿悱惻,卻獨獨沒有後悔。
這讓賀明庭既疑惑又震驚,喃喃半響無語!
可又因寧峪的話腦海里不住的閃現出兩年前那個午後,在窗下酣睡的小小人兒……
賀明庭沒有再勸,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在對上那雙透過自己看向遠方的溫柔如水深情眸子時,再多的話也哽在了喉嚨咽了下去。
至那天與寧峪聊過之後,恍恍惚惚過了幾天最後也不知賀明庭發了什麼瘋,趁著沈霖與白谷不在樓內,她竟是夜闖暗牢帶著重傷的寧峪一路殺出風雨飄搖樓。
儘管兩人逃了出來,但寧峪重傷行動不便,而自己也大大小小受了不小的傷,原本賀明庭是打算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過追殺,待傷好後再做打算,可沒想到寧峪拖著重傷也要回去見自己的心上人,且那男人以有身孕。
自從男子有孕寧峪便把心上人偷偷藏了起來,為防萬一兩人定過兩月之約,一旦寧峪離開兩個月未歸,定是她出了事,男子必將離開藏身之所,以後再找就難了,是以寧峪無論如何都要回去。
最終賀明庭擰不過她,兩人拖著一身的傷一路南下,待趕在約定的時間內來到男子的藏身之所,可是以人去屋空獨留滿地狼藉。
很明顯這是出事了,便在這時風雨飄搖樓派來追殺的人也尾隨至此。
能這麼快便趕到此處不是早就發現了這裡,就是早被跟蹤了,是以男子很有可能是被沈霖的人帶走了,不然就是被他父母人找到抓了回去。
若是被沈霖的人找到十有八九當場就殺了,可屋內雖然凌亂但沒有血跡,兩廂計量被他父母帶走的可能性更大,但也不排除是沈霖抓了當做用以要挾寧峪聽話的籌碼。
一番考量後她們打算先去男子的家中尋找,可是追兵以到,領頭的還是她們的大師姐白谷,莫說她倆一身的傷了,就是完好無損論起單打獨鬥誰也不是白谷的對手,更遑論她還帶了那麼多個頂個的一流殺手。
最後賀明庭心拼死掩護寧峪逃走去男子家中尋找,而她打不過白谷被擒迴風雨飄搖樓。
她違背沈霖的明亮放跑了寧峪,沈霖震怒之下把她吊在平日弟子練功的武場上,親手抽了三百刑鞭以儆效尤,當時滴下來的血都泅濕了腳下的泥地。
縱使被打成那樣,賀明庭心裡卻很高興,她今生無緣的東西,能幫自己好姐妹擁有也不枉此生,反正她這般毫無意義的活下去也沒甚樂趣,不如成全了寧峪的一腔痴情。
可沒想到的是沈霖竟沒捨得把她打死,吊著她一口氣半死不活的在樹上晾了三天。
估計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失了一個得意弟子,不想再打死一個,畢竟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還是很耗時間的。
雖然三個弟子中賀明庭不是最出色的,武功也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最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更有著股官家大小姐的倔犟和傲骨。
沈霖吊了她三天餓了她三天,拖著一身皮開肉綻的鞭傷硬是沒把寧峪的下落交代出來,更沒開口求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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