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對著滿牆壁櫃的限量手辦拍了張照,噼里啪啦地打字,然後一起發給沈既欲:
【圖片】
【這些也挺影響我複習的,你說我是扔可回收還是其他垃圾那個桶?】
沈既欲的消息沒過兩秒就回過來了,看樣子是還沒走,宋再旖邊點開邊往落地窗邊挪步子,窗簾撩開一點就看到還停在樓底的那輛保時捷,前擋風玻璃貼著防窺膜,看不清任何,可駕駛座那邊的車窗卻是降下來的。
隱約能看到一點沈既欲凌厲的側臉,能看到他伸出車窗的左手,手腕懶洋洋地垂著,指間夾著一根剛點的煙,火星明滅。
印象里宋再旖很少見他抽,更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唯獨記得沈既欲跟她說過一句,說這未嘗不是一種社交手段,有些時候有些生意在幾根煙的吞吐里就談成了。
宋再旖知道沈既欲從小到大除了穿搭是裴枝在管,審美沒得挑,除此之外都是沈聽擇在管,而看似放養模式,但沈家也絕對不養廢物,得天獨厚的家庭條件,撐起他該有的眼界和見識,身處的圈層,教會他該有的人情世故。
他一直是個可以罩得住事、可以兜底的人。
但他再少年老成,還不是對那些限量手辦寶貝得緊,發消息來求她別扔。
宋再旖說不扔也行,他得答應她一個條件,沈既欲問她什麼條件,她說還沒想好,先欠著。
沈既欲同意了。
……
剩半天周末,宋再旖先把作業寫完,然後在傍晚的時候回了趟家,向宋硯辭打聽了點丁梵的情況。
宋硯辭說,丁梵的皮外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她的心理問題。
心病難愈這道理宋再旖懂。
而周一到校,她幹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問聞梔喜不喜歡沈既欲,對,就是如此直白如此開門見山的一句,她已經懶得拐彎抹角,懶得鋪墊,懶得去審訊式地揣摩旁人感情,悟透自己那點心思已經耗費了太多腦細胞,頭疼,而與此同時頭疼眉心突跳的還有聞梔,她以為她聽錯了,那時正值大課間,教室里鬧哄哄的,此起彼伏的聲音震得她手裡的筆都掉在桌面,杏仁眼睜得兩倍大。
「……你說什麼?」
宋再旖只當她沒聽清,湊過去提聲重複一遍:「我說,你喜歡沈既欲嗎?」
然後就是相顧無言的漫長的幾秒,她們這一桌像是在喧囂教室里隔出來的一隅,宋再旖撐著桌子安靜地等,至於聞梔回答是或否,她都做好了準備。
但沒想到聞梔反問她是不是沈既欲跟她說了什麼。
出乎宋再旖預料的一個回答,搭在桌邊的指尖磨了磨,「他應該跟我說什麼?」
視線從最開始的隨意落點,悠悠晃到聞梔臉上,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聞梔同樣在觀察她的臉色,而後回:「比如,一些會讓你誤會我喜歡他的話。」
「哦,那倒沒有。」
聞梔剛要鬆口氣,就聽宋再旖緊接著麻利地甩了第二句話出來:「但他說他喜歡你。」
「啪嗒」一聲。
剛掉的那支筆順著桌面滾到了地上。
「他……他喜歡我?」聞梔覺得沈既欲真是個瘋子,在她這兒撂話讓她試著喜歡他,轉頭卻對宋再旖說他喜歡她,他到底在圖什麼呢。
宋再旖聳肩默認。
聞梔苦笑,「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你別不信。」
宋再旖當然信,不過她只聽進了前半句,聞梔不喜歡沈既欲,那就夠了,那接下來有些事就得按照她的路子走了。
……
而第二件事是放學後跟賀庭周一起去了醫院,探望他外婆。
老太太精神看起來比之前那次要好,這回沒在看書,病房的電視開著,正放著詩詞大會,聽見病房門口的動靜,按下暫停鍵,剛好停在一個姑娘答飛花令的畫面。
賀庭周瞥一眼電視,笑著問:「外婆,又在看余青姐姐的比賽啊?」
老太太笑眯眯地點頭應,「是啊,她說要拿冠軍給我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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