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再旖扯唇笑了笑,笑完,也不看他了,點開和聶書邇的聊天框。
聶書邇下午一考完就迫不及待發來幾條連結,都是BSR新款滑雪服,問她哪個好看,宋再旖一一點開看了,然後說你穿什麼都好看,搞得聶書邇一時間分不清她這是讚美還是敷衍,琢磨幾秒覺得多半是後者,回過來一個「姐姐要不願與我說話便不說吧,倒不如外面的妹妹有趣得很」的表情包。
宋再旖冤枉得不行,想解釋,結果還沒發出去,聶書邇又仿佛很快把自己哄好了,直接換了話題問她買的哪個牌子哪一款,宋再旖說不知道。
這三個字發過去,眼見聊天界面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問號,但過後不到三秒,又被撤回,聶書邇重新甩過來一個字:【嘖。】
然後補一句:【算你有個三合一行了吧。】
宋再旖莫名其妙地問她什麼玩意。
聶書邇回:【你不知道的意思是,滑雪裝備都沈既欲幫你買的,你只負責到時候穿,所以你連牌子款式一概不知,我沒說錯吧。】
【……沒。】
【那你倆就是一個甩手掌柜,一個跑腿小二,對吧。】
宋再旖有些語塞,雖說話糙理不糙,可這話未免太糙了點。
聶書邇緊接著發:【他成天往你背後一杵,還跟你保鏢似的。】
誰要是讓你受一丁點傷,他得跟人拼命。
依舊無法反駁,宋再旖索性反客為主地問:【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這時候聶書邇倒是賣起關子了:【那得看你們的造化咯。】
是竹馬近水樓台上位成老公,還是敵不過天降只能屈居一輩子朋友,她坐等好戲開場。
……
車窗外的街景正勻速倒退著,六點已過,路旁的華燈初上,橙黃的光線透過車窗,映著屏幕。
造化二字,實在詞淺意深。
耳邊,沈既欲已經和李叔聊到了在即的全國換屆,重中之重的一件大事,關乎權力更迭,黨派站隊,宋再旖聽到好幾個沈家和薛家旁支的名字,都是在政壇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卻也都是逢年過節要主動和沈既欲這個晚輩攀親的人,此刻被他們隨意提起,那種感覺很微妙。
又過五分鐘,車子穩停在富春居門口。
兩人下車,立馬有服務生迎上來,畢恭畢敬引他們到二樓包廂,進門後各找各媽,許挽喬來的路上給宋再旖帶了巴斯克,讓她餓的話先墊兩口,裴枝反過來伸手問沈既欲要可頌蛋撻,是她吩咐他下午去排隊買的,誰讓他考完了沒事幹。
沈既欲還多買了一份樹莓奶油撻給許挽喬。
許挽喬見狀有些意外,「呦,還有我的
份兒呢。」
沈既欲笑著點頭。
那模樣真是又乖巧又懂事,宋再旖不是第一次看見,但見一次感慨一次,在外面拽天拽地的混世大魔王,回了家,溫順得不行。
沈聽擇在聽電話,偶爾下達指令地回兩句,宋硯辭在點菜。
期間有服務生進來端茶倒水,看到宋再旖在脫外套,眼裡有活地準備上前接了掛到旁邊衣架,結果有個人比他更快動作,甚至不等宋再旖脫完,就伸了手,特別自然地扯住她左手衣袖,就跟照顧小孩兒那樣,幫著她把厚重的羽絨服脫下來,起身掛衣服時還從背後替她順一下折在毛衣里的頭髮。
宋再旖回頭對沈既欲說了聲謝謝。
沈既欲不以為意,一笑置之。
與此同時宋硯辭點的差不多了,招呼他下單的聲音就這樣拉回服務生的目光。
他忙不迭應,確認完菜單、問清有無忌口後就帶上門出去。
包廂門開了又關的瞬間有喧囂漏一點進來,轉眼被聊天聲蓋過。
沈聽擇掛了電話問起周肆北那事兒,他最近比較忙,所以除去丁梵出事當晚,沈既欲給他發消息交代了情況,討要了幾條人脈,後面就沒多過問,公道和私情,全是沈既欲在辦,怎麼辦的,辦得怎麼樣,他向來不干涉,畢竟只要別太過火,他都有能力掌控。
沈既欲說覃父估計得判三年以上。
宋硯辭是最清楚丁梵病情的,嚴格來說連輕傷的量刑標準都達不到,於是接話問一句:「是小北的意思?」
沈既欲沒否認地點頭。
宋再旖由此想起上周六她原本還打算去醫院看望丁梵,到了病房門口卻被告知病人早出院了,打電話給沈既欲,才得知元旦還沒過完周肆北就把丁梵連夜帶回LA了,她聞言挺不滿地質問沈既欲他們兩個怎麼走這麼急,連個招呼都不打,連句再見都不說,「而且連病都不治了嗎?」
一連串問題通過聽筒砸過去,沈既欲聽到最後聽樂了,低笑回傳:「你怎麼這麼可愛的。」
然後繼續說:「人倆回LA接著治呢,你就甭操心了,再說不是很快又可以在捷里見面了嗎,到時候你只管讓周肆北給你認錯道歉,彆氣了,聽話。」
……
菜很快上齊之後各人就有各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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