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沒人再上來。
回別墅的一路也沒人說話,車廂里有如死寂,聶書邇別頭看向窗外,左手仍被祁宴禮死死扣著,人生路不熟地也敢單手開車,聶書邇覺得他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瘋子。
后座是差不多的光景。
宋再旖靠著椅背,沒看窗外,閉著眼,眉心因為難受不自覺皺著,手被沈既欲捂著,卻還是涼。
……
他們最先到別墅。
車停穩後宋再旖就解開安全帶下去了,沈既欲緊隨其後,別墅的燈從一樓客廳到二樓房間逐層亮起,聶書邇沒有急著下車,她轉頭看向同樣八風不動坐著的祁宴禮,說他看也看了,送也送了,可以走了。
祁宴禮卻置若罔聞,伸手拿過她的CT袋子,借著車裡的閱讀燈垂眼看,影像他或許看不懂,但診斷結果的英文他認得,確實不算嚴重,可終歸還是受了傷,所以重新落回聶書邇身上的目光帶著憐惜,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痛嗎?」
就是這樣一副永遠高高在上對她關懷備至的施捨模樣讓聶書邇崩不住,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沒法發作的情緒到現在才有了破口,她沒有再叫那聲合乎禮節的小叔,而是連名帶姓道:「祁宴禮,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如果你給不了我,那就滾啊,別隨隨便便來關心我!」
「邇邇……」
「別叫我!」說著,聶書邇去拉車門,卻發現鎖著,她難以置信地回
頭,問祁宴禮到底要幹嘛,也是到那時候,通過頭頂那絲微弱昏暗的光,看見祁宴禮眼底的血絲,沒刮乾淨的胡茬,滿身疲憊無處可藏。
而下一秒祁宴禮直接俯身抱住了她。
「我很累。」他的聲音很啞,在她耳邊說:「很想你。」
聶書邇瞬間怔住,整個人僵在原地,任由祁宴禮收緊雙臂將她困住,車內空氣本就不流通,現在更是稀薄,可當腦袋缺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反而清醒,所以回過神後她問:「小叔,你抱夠了嗎?」
比剛見面時更冷靜淡漠的嗓音,顯得此刻祁宴禮像個失去理智的小丑,因此話落的瞬間她感覺到腰上那股力道驟然一松。
聶書邇無聲地扯唇笑,順勢把祁宴禮的手甩開,與此同時一道車燈從擋風玻璃外掃過,是柏時屹他們回來了,眼見兩人還在車裡坐著,想著他們叔侄見面有話要說,就沒打擾,只給聶書邇打了個注意看消息的手勢。
她照做,劃開手機,點進捷里小分隊的微信群,裡面黎嫣問她晚飯想吃什麼,她們在家做,又問祁宴禮等會留下來一塊兒吃麼。
屏幕光映著眼睛,聶書邇回第一個問題的時候祁宴禮點了根煙,車窗半降,冷風和煙味哪樣都刺激,混合在一起就更濃烈,而等她自作主張準備回第二個問題的時候,不字的拼音剛打了個b,手機被人拿走,掌心倏地變空,聶書邇偏頭看向始作俑者。
祁宴禮兀自低下頭,把她想打的字刪掉,然後直接按著語音說話:「我帶她出去吃。」
……
可是直到當晚十點,聶書邇都沒有回來。
黎嫣給她發去一條消息,宋再旖也給她發去一條消息,但都如同石沉大海。
因為她根本沒法回。
兩隻手全被祁宴禮摁在身側,下巴被他捏著,整個人動彈不得,只有眼睛能夠瞪著他,呼吸急促地相撞著,兩人能從對方眼裡看到燃著的火,只不過聶書邇的是怒火,她想不明白祁宴禮千里迢迢跑來這裡發什麼瘋。
明明教她要恪守分寸的人是他。
而祁宴禮眼裡的是欲/火。
他滿腦子都是這幾天刷到的聶書邇的朋友圈,她每次發的時間都剛好是波士頓凌晨,他就在夜深人靜的酒店房間裡,點開那一組又一組的九宮格照片,看著上面那一個兩個緊挨著聶書邇的男生面孔,比他年輕很多,平心而論也都長得還不錯。
他們一起對著鏡頭比耶,笑容燦爛,看起來莫名般配。
然後伴隨她發完朋友圈才緩緩回復過來的微信,好像真的只是在和他這個長輩報備,再無其他。
長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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