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剛才那後半句吊兒郎當地笑:「滿足不了你?」
宋再旖:「……」
虧她還為他著想。
於是當即調轉筷尖伸向沈既欲的碗,一點沒再客氣地把那幾隻蝦夾回來,沈既欲眼帶笑意地看著,然後又一次語出驚人:「夠吃麼,要不要哥哥再給你剝點?」
宋再旖覺得前十八年簡直認識了一個假的沈既欲。
吃完回酒店的一路她都在反思,究竟是什麼把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以前他多拽啊,跟她說話都拿腔拿調的,現在完全就是沒臉沒皮。
所以一進房間她就特別嚴肅地警告他今天晚上不許碰她,沈既欲特別不解地問她為什麼,她就說哪有這麼多為什麼,「你要不答應我就自己去重新開一間房。」
沈既欲只能答應。
不過他怎麼可能說到做到。
在整座城市都進入沉睡,宋再旖也昏昏欲睡的時候,他關了燈,脫了上衣,翻身壓到她身上,宋再旖因為突如其來的受重而睜開一點眼睛,沒能看到沈既欲的臉,只能微垂眼看到埋在她胸前的腦袋,反應過來後氣不打一處來地拍他:「我要睡覺。」
沈既欲動作沒停,聲
音悶著從那兒發出來:「嗯,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
兩人是在沈既欲生日前一天回北江的。
落地同樣是凌晨,沈既欲本意是想帶她回匯景灣,說反正許挽喬和宋硯辭度假去了,宋再旖卻執意要回家。
滿打滿算在東裕灣的這三天,她身上幾乎就沒怎麼幹過,不是被海浪打濕,就是被汗水浸濕,她自己的和沈既欲滴下來的,沈既欲買的那盒套是用完回來的。
她覺得這事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沈既欲拗不過她,只能開車送她回家,臨走前他說下午來接她,「睡醒給我發消息。」
宋再旖應下。
適逢高考結束,沈既欲今年的生日排場比起以往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二代圈和學校里親疏遠近的朋友全都叫上了,約的是晚上八點,包的是BRUISECLUB,陳遲頌家的場子。
而宋再旖這一覺睡到將近下午三點才醒。
睜開眼,房間裡窗簾闔著,遮光性強,視野近乎黑暗,結果拉開也沒好到哪兒去,外面天色陰沉沉的,像是在醞釀一場天氣預報之外的雷陣雨,睡太久導致頭都有點痛,宋再旖就揉著太陽穴起身下床,剛打開房門,一團白影就朝她撲,肉乎乎的爪子扒著她的褲腿,心因此一下子軟掉,頭好像也不痛了,她彎腰蹲下,摸一把它的腦袋,笑問:「餓了是不是?」
小傢伙跟能聽懂似的,脆生生的一聲喵叫。
這隻銀漸層是去年年底她和沈既欲一起去領養的,走出寵物店的時候剛好飄了一場雪,她說就叫Snow吧,沈既欲說都行,聽她的。
沒養在沈既欲那兒是因為他家那隻杜賓實在唬人,更別說這樣一隻又幼膽兒又小的貓,沒養在匯景灣是因為宋再旖怕自己疏於照顧,乾脆就帶了回來拜託許挽喬先幫她養著。
給許挽喬打電話問清家裡貓糧放哪後順手給沈既欲發去一條「我醒了」的微信,而後就放了手機,餵飽Snow,進浴室洗漱。
水龍頭擰開時的淅瀝水聲在某個時刻和窗外一道悶雷重疊,但宋再旖沒在意。
沈既欲的消息在她護完膚時送達,又變成惜字如金的一句「開門」了,宋再旖看著,滿腦子都是他話多又騷的那一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趿著拖鞋下樓往玄關走。
一開門,那股愈發濃重的雨汽味就撲面,潮熱洶湧,蜻蜓低飛,宋再旖就催著沈既欲趕緊進來,沈既欲笑說你急什麼,我又不是來跟你偷情的,被宋再旖沒好氣地打了下。
然後門在他身後砰的一聲關上,往裡走的時候宋再旖把空調改成抽濕模式。
Snow原本吃飽喝足在客廳地毯上打盹,聽見動靜後睜開圓溜溜的眼睛,看到沈既欲後立馬就來勁了,很快黏上他了,沈既欲也沒推拒,抱起它擱腿上,宋再旖見狀笑道:「行,你正好陪Snow玩會兒,我換個衣服化個妝。」
沈既欲沒吭聲,宋再旖只當他應了,但等她進房間,剛撥著頭髮換一半裙子,細吊帶還掛在手肘沒提上的時候,房門就被沈既欲推開,他輕車熟路地進來,往她床邊的懶人沙發坐下,一言不發的,一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的樣子。
宋再旖就這麼盯他兩秒,也沒說一個字,隨他去,自顧自繼續把裙子穿好,走到全身鏡前照了照,她今天挑的是一條黑色背心裙,掛脖式細鑽領口,長度及膝,襯得她整個人窈窕纖瘦。
她滿意地彎了下唇。
回身往梳妝檯走的時候和沈既欲對上一眼,他掌心慢悠悠轉著的手機停住,轉而抬手摸一下耳朵,說:「我到樓下去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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