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志凱卻沒急著應,一臉神秘地從桌兜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遞過來,宋再旖愣了下,問他這是什麼,又問他幹嘛。
「草莓撻,拿著吧。」沈既欲悠悠接話。
她因此轉頭看他。
謝志凱終於笑出來:「是啊,拿著吧,沈既欲叫我買的。」
他也沒想到自己中午一條帶餐廳定位的吐槽朋友圈居然招來沈既欲請他幫忙,多稀奇的事兒,他當即問大少爺要幫什麼忙,沈既欲說想麻煩他到餐廳隔壁排隊買份草莓撻。
謝志凱:【你吃?】
沈既欲:【女朋友想吃。】
……
如此說著,想著,他朝沈既欲促狹地擠眉弄眼,沈既欲沒理,話是對宋再旖說的:「你不是前天說想吃?」
宋再旖因他這話而細細皺眉,但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可能只是隨口一提,沈既欲卻記得清楚,那瞬間說不感動是假的,但隨著上課鈴響,矯情話也咽回喉嚨,對謝志凱說一聲謝謝,謝志凱擺手說不客氣。
然後收視線,趁老師還在多媒體電腦里找課件時,她歪頭,注視右邊的沈既欲,而他也在幾秒的意有所感後看過來,四目相對的片刻里,宋再旖在桌下抓住沈既欲的手,沈既欲挑眉,用眼神無聲問她做什麼。
投影前的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
宋再旖依然一言不發的,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故技重施的動作和某些記憶重疊。
沈既欲感受著那幾秒里她微涼的指尖在他掌心滑動,一筆一畫慢條斯理地寫字,細密的癢從手掌的神經末梢一點點傳遍四肢,再到心臟,喉結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不受控制地滾動。
她寫的是,謝謝你啊,哥哥。
寫完,宋再旖笑眯眯地想要坐直,收手,但被沈既欲直接反客為主地握住。
然後就這樣一整節課都沒有放開。
他的右手始終擱在桌上,偶爾翻書,邊聽老師講解邊記筆記,少數時候習慣性地轉筆,青筋分明,骨節修長,睫毛也長,不顯秀氣,反而很好地中和了五官的鋒利感,垂下時陰影隱綽,側臉專注,看起來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
可無人知曉的桌下,他的左手卻始終牽著她,勾起她的每根手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摩挲著,交纏著,後來嫌不過癮似的,又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宋再旖被迫靠他更近一點。
兩人的膝蓋也在桌下貼緊了。
宋再旖見狀嗔他好好聽課,沈既欲不以為意地笑說聽著呢,說這話時也學著她的樣子,偏一點頭,壓低聲音的同時俯低身體,讓兩人上課偷摸講小話的壞行不那麼明顯,宋再旖很快被沈既欲傾過來的氣息包圍。
一如既往的苦檸味,清冽又乾淨,很多年都沒有變過。
其實沒變的又何止他身上的味道。
這節是他們的法理課,應該還挺重要的,因為周圍沒人擺弄手機,都在不同程度專心聽著課,教室里安靜,只有那些枯燥冗長的法律條文還在老師口中一遍遍念出,窗邊一縷孱弱的陽光斜進來,勉強在課桌上暈開光影。
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到可能過兩天就會遺忘的午後,沈既欲和她對視幾秒後重新自顧自看回課本。
而宋再旖沒動。
她看著他黑色的頭髮,深邃的眉眼,勾笑的嘴角,和小時候差不多,近乎等比例放大,沒有長殘,反倒越長越帥,從幼兒園就被無數小姑娘以過家家為由追著跑的人,時至今日,就算沒有那張臉,那副皮囊,他穿衣的風格,講話的腔調,一身的本事都足以掀起一場又一場風眼是他的漩渦。
可他偏偏心甘情願跟在她身後,好多年。
這個結論是宋再旖在過去半年,跟鄒凌聊過,和都秋菡喝過酒,給周肆北打過電話之後得出來的。
鄒凌告訴她,沈既欲轉學去南城之前其實把很多都打點過,比如她常訂愛喝的那家牛奶原本臨近停產,但沈既欲投了一筆錢,保證他們能夠繼續生產,比如他以她的名義給一中捐了棟樓,以至於後來她大庭廣眾之下打李慕汀那一巴掌,嚴重違反校紀校規,可學校還是保了她,大概也有這份考量在,比如他臨走那一晚和他們這些朋友都交過底,換過人情,說別讓宋再旖受欺負,出了事該護就護,甭管她占不占理。
都秋菡問她還記得康莉嗎,就是之前那個在紐西蘭和沈既欲扯上緋聞的女生,宋再旖當時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點頭,倒不是想不起來這號人物,而是因為都秋菡話里的緋聞兩個字,突然意識到好像長久以來沈既欲就沒跟誰有過緋聞,哪怕一點苗頭都沒有,連朋友那條界線都被他劃分得清清楚楚,也就那時候兩人鬧彆扭分開,才讓康莉鑽了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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