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張美娟也踩到了這塊毛茸茸,要不說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呢,她只是蹭了一下,就跟著破口大罵。
「真是皮子賤骨頭輕的東西,她娘老子還睡著硬板床受苦呢,她都用起毛毯來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要是把賣工作的錢都造完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她刻毒地詛咒著,伸腳在上面劃拉劃拉,氣憤更甚,「這麼軟的毯子,這麼厚的毛,我還沒見過呢!不孝順的東西,她該遭雷公打!!」
宋家寶因為動作不太利落,現在才將將翻上牆,像一條長蟲一樣扒拉在牆頭,聞言好奇地往下面一望。
——就他那個從小到大穿舊衣的三姐,居然還會買這樣好東西?
低頭一看,和一雙黃橙橙的獸眼對上了視線。???
黃橙橙的,獸眼?
他一下子僵住了,像一條被雷劈了的僵直枯樹,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地挺屍在牆上。
「媽,媽,媽媽媽……」
他哆哆嗦嗦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媽張美娟現在都酸得臉扭曲成為張丑娟,憋氣得像個即將要炸的球,對他也不如平常那麼耐心了,耷拉個臉買好氣地說:「動作不放利落點趕緊翻,喊魂吶?」
「老,老,老老老……」
他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宋國剛終於從酸唧唧的憋憤中回過神來察覺到不對——哪兒有毛毯會一起一伏地動的?好像還有呼嚕呼嚕的聲音?
那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頭有些僵硬地一點點低下。
宋家寶終於哆嗦出了個囫圇話:「老,老虎啊啊啊!!!」
然後手一松,整個人碰通一下滾了下去。
好在他還沒完全翻過去,大半個身子還在停在外牆那面,又自身下意識的控制,雖然摔得很慘,但好歹是摔出去而不是直接砸到院子裡老虎嘴邊。
他嚇得寒毛倒豎,已經翻過去的爹媽也不管了,還疼痛劇烈的屁股也不顧了,撒丫子就往遠處跑。
一路嚎叫著就不見了蹤影。
別說,雖然一瘸一拐,但逃得還挺快。
要不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
院子裡,金花剛飽飽地吃了一頓飯,挨了宋軟兩腳被迫從屋裡轉移到院子中。
那個兇悍的婆娘走了,現在就是它金花的天下。
它趾高氣昂地走到驢屋前,隔著門對裡面著睡覺的小野驢一陣咆哮,嚇得小野驢竄到最裡面的牆角,這才得意洋洋地打著鼻響離開。
——叫你個凶婆娘踹我!我嚇死你的驢!
不過它沒有撲開門給自己加餐,一頓飽和頓頓飽它還是分得清的,更何況現在它不餓。
再用虎尾巴做逗虎棒,把白圍脖逗像個小貓似的竄來竄去。
這段時間它吃得好,奶水充足,白圍脖也跟著吃得極好,再加上宋軟隔三差五的還給它買羊奶剁肉糜地加餐,晚上還睡著暖呼呼軟綿綿的炕,直把這頭小虎養得像小牛犢一樣壯實,一點也不像剛來時蔫巴巴的連頭都抬不起的瘦弱可憐像。
精力十足的小虎崽追著媽媽的尾巴跳來跳去,然後猛地一撲,將尾巴壓在身子底下,氣勢洶洶地張著小虎牙啃啃咬咬。
金花不耐煩了,掄起尾巴像抽陀螺似的將崽子抽了個四腳朝天,自己起身離開。
被丟下的白圍脖也不追,而是繞著宋軟給它做的玩具——一隻用藤條編的、上面繞著彩色毛線的大球撲撲抓抓。
金花最後巡視了一遍地窖,看著裡面滿滿當當的獵物小山,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也不知道那個凶婆娘是怎麼弄的,這個坑裡面冷得像冬天一樣,肉雖然吃起來有點凍牙,但整體來說還是鮮甜的。
很好,今天的運動量已經達標,睡覺!
哎呀呀,現在這日子,過得可真是舒服呀。
它伸了個懶腰,剛準備趴下,就聽見牆頭傳來隱隱約約的窸窣聲。
金花有些不爽地重新站起來,指甲收到鞘里,踩著厚厚的肉墊悄無聲息地潛了過去。
正殺氣騰騰地看著是哪個不知好歹的敢闖它的地盤,結果兜頭就是從天一腳踩到了它的腦門上。
金花、、???
它還沒反應過來呢,又一隻腳踩到了它的屁股上,還扒拉扒拉它剛梳好的毛。
金花整個虎虎都驚呆了——奇虎大辱,奇虎大辱啊!
這小賊欺虎太甚!!!
它平舉著尾巴,猛地向上一撲,宋國剛和張美娟就像兩隻蒼蠅似的,被一串地拍了下來。
它裂開了大嘴,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咆哮。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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