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睡就睡。
這邊終於陷入了平靜,大隊長兩口子的房間,表演才剛剛開始。
只見宋軟把腿像美人魚一樣一絞,斜斜地跪坐在上面,頭一低手指在發尾一繞,整個人那個糾結憂鬱的范就起來了。
配合著她頭上新被打出來的大包,整個人看上去無辜又可憐。
「嬸兒,我也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才來找您……」
大隊長媳婦是個顏控,當場就心疼上了:「沒事兒啊孩兒,有什麼事你和嬸子說,嬸子能幫的肯定幫你!」
宋軟單純的小臉上是幾乎溢出來的感動,整個人抽了抽鼻子:「謝,謝謝嬸兒,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
「是這樣的,您們也知道,我爸媽下鄉之前那樣對我,我下鄉之後不說關心關心我,一來就找我要錢,我一生氣,就沒讓他們進門,他們就住在梅花嬸家裡去了。」
這是眾人皆知的,兩人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但是我冷靜下來了一想,畢竟是我親爹娘,明天就走了,我便想著今天給最後他們送頓飯。」
宋軟十分聖母白蓮地說。
大隊長摸出了旱菸,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你是個好娃娃。」
「梅花嬸家的大門沒關,我就那麼進去了——」
屁,關得死嚴死嚴的,是她翻牆進去打開的。
「然後就聽見,我爸媽好像在前支書家裡翻到了金子!」
「什麼!」
大隊長和大隊長媳婦齊齊地驚呼出聲。
大隊長的旱菸袋一下子掉到了炕桌上,聲音都變了調:「金子?!趙三柱家裡居然有金子?!他哪兒來的金子?」
一個大隊的人,誰不知道誰,趙三柱祖上沒闊過啊!往上數三代,大家都在要飯!
同樣都是東風大隊領導人,他家買根鋼筆都要好好計劃計劃!
大隊長整個人都不好了。
宋軟也是一副被震驚到的沒見過世面的表情,鸚嘴學舌地重複:「對,對啊,哪裡來的金子?」
那還能從哪裡來!
大隊長眼睛都凸出來了。
他以為趙三柱最多也就摸點三瓜倆棗的便宜,沒想到啊他,沒想到啊!
連金子都摸出來了,他咋這麼能呢?!
宋軟還嫌不夠,細聲細氣地補充:「我依稀聽到了,還有什麼銀鐲子、金片、袁大頭什麼的……」
大隊長的眼睛越聽越凸,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隻脹氣的牛蛙。
操他娘的,這麼會榨油水,趙三柱不會是太監轉世吧?
大隊長媳婦已經罵開了:「趙三柱這個不做人的老東西!」
大隊長勉強冷靜了下來,眼睛盯著宋軟:「那你來找我……」
宋軟茫然而單純地低下了頭,「我,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聽我爸媽的意思他們打算悄悄昧下金子,明天一早就走……我和他們關係不好,他們肯定不會聽我的話,鬧開了我怕大家誤會……但我又擔心這是鄉親們的血汗,不忍心裝作沒聽見……」
她語無倫次,看上去一副六神無主的小白花樣。
大隊長媳婦連忙把她摟在懷裡:「嬸知道,嬸知道,你爹媽是你爹媽,不關你的事,你是個好的,嬸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大隊好。」
但她也是第一次遇見這個事,狠狠地蹬了大隊長一腳:「老頭子,你想個辦法啊!」
大隊長也是心亂如麻,寶貝菸袋掉在桌子上了都沒工夫撿:
「小宋爹媽的事情好辦,直接把東西拿回來,明天再把他們趕回去。反正東西沒真丟,人走了也就算了,沒必要揪著不放還帶累小宋——關鍵是趙三柱的這批東西,該怎麼辦。」
這件事就是宋軟揭出來的,也沒有瞞著她的必要;東風大隊沒有婦女主任,他媳婦在隊裡算半個,也能聽。
大隊長撿起菸袋,眉頭緊鎖地直接開口:
「小宋爸媽只在在李梅花家住一個晚上,都能找出這麼多東西,可想而知趙三柱這些年貪了多少!這要是一個沒弄好,講不好我們這一班子都得受牽連。」
想到這裡,他沒忍住又罵了趙三柱兩句,這不做人的東西,人都進去了,還埋這麼大一串雷。
「說不準趙三柱在農場裡受不住,把這些東西說出來想將功折罪,到時候上面派人下來了,我們就被動了。」
「不行,得趁著現在上面還不知道,先把這些東西找出來交給領導,主動上交,也算是將功折罪。」
「但是這件事不能聲張,畢竟不是個光彩事,鬧開了我們都得不好。」
他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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