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人分開!鬧來鬧去的像什麼樣子!!」
從村民堆里跳出三個男人,很快地將三人一個一個地架著分開。
爭端似乎一瞬間就被平息。
大隊長搓著手,嘿嘿笑著看向校長,努力展示自己和善與純良。
校長:……
怎麼說呢。
他很想相信。
你吩咐人的動作很熟練、被你吩咐制止打架的人動作也很熟練、被拉開的人也很熟練……你們大隊確定平時很少這樣的事嗎?
不信。
但到底一村之長要給幾分面子——主要是也不想挖出更多的證據叫自己更死心,校長決定把這一頁輕輕解去。
他看村民們已經把那打架三人組架牢了,這才慢慢地走到他們前面去,對著趙為民——其實也是對著所有人說:
「同志,你心疼妻子……」
呃,看著打得鼻青臉腫的兩口子,校長覺得自己說這話都虧心,但多年曆練的臉皮還是讓他堅持著說了下去,「但是我們這次錄取老師,是純粹按照成績來的,即使是夫妻,也不能隨意換崗。」
「如果您的妻子實在不方便或者沒有精力擔任的話,可以由自己選擇放棄,名額將會順延給第四名。」
第四名瞬間精神起來了,衝著趙為民大喊:「為民,你要是實在心疼媳婦,不然就讓她放棄吧!」
「滾犢子的玩意兒!誰說要放棄了!」
第一個罵開的居然是孫婆子,頭髮凌亂,臉上是紅一道紫一道的血印子,但不妨礙此刻眼睛瞪得像銅鈴:「當老師不比種地輕鬆,我們心疼她,就更該讓她當老師了!我們不放棄!」
被吳建國踹得腳印還沒拍乾淨呢,就已經開始說多心疼這個兒媳婦了,也是一點都不害臊。
吳建國也大聲地叫嚷開了:「對!!誰說我要放棄了,我要當老師!」
被扇得像用沸水燙過的豬頭的趙為民也含含糊糊地說:「對,我媳婦當老師。」
這會兒三人又眾志成城團結和諧了。
第四名怏怏地退下。
一直裝作擺弄鞋子的白寡婦終於把鞋子弄好了,面無表情地離開——一定要按成績來的話,她得刀十來個人才能輪到她。
林信平也是一臉的失落。
校長看著團結一家人,嘴角抽了抽——真的不是很懂你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嗯,要不說是一家人呢。
「那我們去公社一起去公社辦手續。」
大隊長還有事,故而叫老王去套牛車。
因為開頭已經發生這麼大的事了,辦手續的那點小繁瑣在眾人眼中都不算個事。
一切順利。
回來的時候,村里正在分煤面子。
——沒辦法,東北這嘎達的冬天實在是冷,零下好幾十度了,要是不多準備點過冬的燃料物資,冬天會被活生生凍死的!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煤面子應該是秋收後就得拉來的,但最近東風大隊是一波一波又一波,連帶著公社政府和派出所都工作量劇增,拖煤面子的事就這樣耽擱下來了。
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打穀場熱熱鬧鬧的,大家提著煤,興高采烈地交談著。
宋軟單手擰著分給她煤,回到自己家裡。
金花看見她手上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還以為她打到了什麼好東西,嗷嗚一聲撲上來就要扯。
宋軟順手把它的虎頭推開,因為摸了煤面子黑乎乎手在它的頭上留下了一個手印。
金花成了黑花,呆頭呆腦地看著她。
宋軟沒忍住,噗呲一聲樂了出來:「去去去,我要活煤餅子了,你一邊玩兒去。」
金花不死心地上前又聞了聞,一點香甜的血腥肉味都沒有,反而是一股說不出來刺鼻味道,它阿秋阿求地打了兩個噴嚏,嫌棄地把煤袋子一拍,尾巴一甩,高傲地朝屋子裡走去。
這兩腳獸真沒用!
「嘿,」宋軟氣樂了,「你現在愛答不理,我倒時候燒炕烤火的時候可別湊過來哈!」
虎虎聽不懂。
到時候虎虎湊過來你還能把虎虎踹出去?
金花知道這個凶婆娘只會嘴上罵兩句,最多不痛不癢地抽它兩鼻竇,但力度也會把控在懵逼不傷腦的範圍內,和那種一拳錘死野豬的力氣也不一樣,所以一點也不氣虛。
甚至看走得遠了一下打不到,嗷嗚嗷嗚叫囂著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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