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打多了不利於親子關係,但一起看別家人熱鬧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宋軟出家門的時候,發現村道上已經有了不少人,大家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整整齊齊地朝著村口的方向走。
唯一能震住大家的大隊長套著牛車送傷員去了,隊員們走得那叫一個大搖大擺、呼朋引伴,隊伍越聚越多,那叫一個浩浩蕩蕩,看上去像是要出征攻打誰去似的。
宋軟路過知青點地的時候頭往裡面伸進去,果然看見韓珍珍那個好事丫頭正興沖沖地換鞋子。
她敲敲門,韓珍珍見是她,眼睛一亮,jio拼命地像鞋裡拱——沒耐心了跳起來往前一磋,蹦蹦躂躂調整兩下:「你等我一下,我拿兩塊餅乾,我們路上吃。」
宋軟抱著胳膊靠在門上提出不同意見:「拿啥餅乾啊,都去公社上了,不如一會兒看完熱鬧直接去國營飯店吃一頓。」
韓珍珍醍醐灌頂,比起了大拇指:「還是你啊!走走走!」
在這種方面,兩人總是一拍即合的,當即興沖沖的往外走。
就像兩滴小小的浪花,瞬間湧入到滾滾向前的潮水裡。
鄭秋月高高揚著下巴,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瞧她們那副樣子,我倒去要看看是什麼稀罕事!」
其他的知青也心痒痒,對視了一眼跟了出去。
老王頭一看這盛況,迅速把剩下的一輛牛車趕了出來,停在村頭的大樹下——馬上就要下大雪了,倒時候去公社的人更少,現在能拉一點是一點。
本地人沒幾個上去的——這牛車坐一趟可得兩分錢呢!不過就十來里路,腿著不就到了,他們以前翻幾座山去隔隔壁大隊看電影都走過!
宋軟和韓珍珍默契地同時抬腿上了車。
對頭坐車她走路,聽上去多沒面子啊!
鄭秋月也上了車,不僅如此,還把顧均幾人也硬拉了上去。
老王頭一張臉笑得跟盛開的菊花一樣,手上的小鞭子一甩——看看看看,他多有先見之明!
牛車悠悠地向前走,韓珍珍不想和對面的人大眼瞪小眼,拉著宋軟嘰嘰咕咕:「真沒想到王雪的氣性這麼大,直接就跳河了。」
王雪沒想跳河的。
她氣性大,但她的氣性大表現在瘋狂創死別人上,可從沒想過創死自己。
她當時看著架勢不對,跑出來說要找衣服,但河裡的水滾滾,又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哪裡可能再找到?
她嘴上嚷嚷著去下游找,走了一里路連根布條都沒看到,她就不想再走了。
——明顯找不回來了嘛!這不就是白費功夫嗎?
還是親戚長輩呢,至於為了幾件衣服這麼逼她嗎!
她丟的時候又不是沒看,都是只是一些又舊又薄補、補丁壘著補丁的破衣服,她穿在身上都覺得丟人,早就該換了,她給他們丟了還替他們省力了呢,憑什麼這麼對她!
吾日三省吾身,吾沒錯吾沒錯吾沒錯!!!
王雪罵罵咧咧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覺得大隊長一家就是在故意針對他,簡直像豺狼一樣冷酷又兇狠,女人刻薄——才來幾天就逼她幹活兒,干不好還要打她;男人冷漠——媳婦都這麼過分了,一點也不勸勸攔攔,甚至也捏著個拳頭凶神惡煞。
真是一丘之貉,一窩的狠毒心腸!看她爸媽不在,可勁地磋磨她!
她簡直比電影裡楊白勞的姑娘喜兒還慘。
王雪坐在大石頭上,對著嘩嘩的流水,把大隊長一家子罵了個遍,連門口的兩隻大鵝都沒有放過,依然還沒消氣——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欺負過!
就是覺得她爸進去了她沒靠山,所以久可以隨便拿捏。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偏偏她現在還不得不和這群犬住在一起!
王雪是越想越氣憤,一連罵了大半個時辰,她才終於停了下來——不是罵夠了消停,是被凍得只會哆嗦了。
現在東北的天氣冷已經很有些冷了,之前她一路走著血液流通發熱倒也還好,現在坐下來了——還是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屁股底下寒意颼颼上冒,身邊時帶著冰冷水汽的風無死角包裹,她能堅持半個小時,已經是身體素質強悍如牛且能扛了。
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起身打算回去。
太凍人了!什麼鬼地方!
至於衣服——她已經盡力找了了,但沒找到能怎麼辦?誰叫那個二嫂非要她洗衣服的,她要是不叫她洗,就不會有這事!
怎麼能全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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