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子抿著嘴,威嚴地看著其他人。
見自己娘都敢身陷屎足了,眾人一個個苦著臉,眼一閉鼻一屏,咕嘟咕嘟往下灌。
倒地都是苦日子淌過來的,哪裡捨得真看著糧食浪費?
但鐵蛋還小,說啥都不肯吃屎,陳桂芬出於對唯一兒子的母愛,把他的粥倒進了自己碗裡。
吳建國眼睛一亮,馬上有學有樣地咵嚓一下把自己的倒進了趙為民的碗裡:「你是當家的男人,你得多補補,這可是娘特意弄的好東西,我一個女人家哪裡敢吃這麼多?」
趙為民好不容易把屎糊糊灌了一半,結果現在哐嘰一下天降另一半,一朝回到解放前,整個人都麻了。
他睜著一雙死魚眼盯著吳建國看:你叫我補,就是拿屎湯子補?
剛才吃雞蛋吃肉怎麼沒見你讓呢?
吳建國目不斜視。
一邊的劉小娟見狀眼睛一亮,看著皺著眉頭硬咽的趙為軍,都顧不得他的威嚴了——現在沒有什麼能比屎湯子更威嚴的——嚓一下把自己碗裡的綠湯倒進了他碗裡:「弟妹說的對,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你得多補補。」
趙為軍:……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一直對他賢良體貼的媳婦,劉小娟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對、對不起,但是,但是這個真的不行。
孫婆子還在從剛才的傷害中緩勁,懶得管他們這些小心思——反正最後把終於把綠糊糊歸零了,滿意地說:「這不就吃完了?」
老趙家眾人一個個面色如便在喉。
孫婆子說到最後也有點犯噁心——這宋軟什麼做飯手藝啊,她要是早生幾年,就該把她投放到鬼子營里,就給他們做,殺傷力能頂一個師!
這邊,甩開綠糊糊一身輕鬆的宋軟一點也不知道她的作品給老趙家帶來多大的傷害,她興致勃勃地對著桌上年夜飯,那叫一個歲月靜好。
丟開了污染源,家裡的三隻也願意重新接納她了,開房門的開房門,開棚門的棚門,又願意和她在一個屋檐下的共同呼吸了。
宋軟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地決定原諒它們。
畢竟都是一家獸,宋軟她也給它們準備了年夜飯,好事是一捆從系統商城裡買的青草——要知道在東北不像南方,即使是冬天也會有不少的「草堅強」泛著綠意,東北的冬天,那是確實一片冰雪的荒蕪,野外別說綠草了,批發綠帽子野戰鴛鴦們在這會兒消停——畢竟現在的野外,是真的會凍掉的!
好事已經啃了很久的乾草秸稈和豆子了,乍一眼看見這樣鮮嫩多汁的青草,整個驢高興地「嗯嗯」直叫,宋軟還給它摻一小疊方糖和沒吃完的小餅乾,那叫一個豐盛。
金花和白圍脖則是一大一小兩盆新鮮的兔肉摻牛肉,以及各一盆兩虎最愛的內臟——不過這玩意兒味道大,宋軟打算一會兒把它們趕出門外吃。
當然,即使生肉和乾草味道沒那麼大,宋軟也沒讓這三隻上桌——萬一這三隻吃嗨了又是肉汁又是草屑地到處飆,她還吃不吃?
在這裡尤其點名批評金花這狗玩意兒,她考慮到金花是野生動物,為它的健康考慮不給它吃人類食物,結果這玩意兒無師自通地發現它舔過的東西她不吃,只能洗洗給它吃後,小動作就開始了!
上次她包了整整一屜牛肉包子,都蒸熟了擺上桌就準備吃了,忘記拿醋了回廚房拿,起身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掉了一個。
本來也就是一個包子的損失,掉了也就掉了,結果金花這個鬼精靈的狗東西一個箭步衝上來,「乖巧」地叼著包子給她放回盤子裡!
還舔了一下嘴!還飆口水!
TMD直接一盤都不能吃了,但這破虎還是「一片好心」,你還不能扇它!
宋軟最後是鐵青著臉,把包子拿水洗了餵給金花這狗東西。
滿滿一屜啊!牛肉包子啊!她第一次包出那麼好看的褶子——誰要這玩意兒多嘴了?
氣得宋軟七竅生煙,於是從此吸取教訓,立下家規——吃飯的時候金花不許上桌!
金花看著地上的一盆肉,再看看宋軟炕桌上香噴噴且種類豐富的年夜飯,蠢蠢欲動地舔了舔嘴巴子。
然後就看見宋軟狀似無意地把手抬起來了——扇虎的手心朝上。
金花悻悻地收回目光,不讓吃就不讓吃,當誰稀罕,它其實也不是很想吃好吧,小氣的凶婆娘!
見最心懷不軌的那個消停了,宋軟滿意地把手收回來,瞅瞅窗外的天色已經黑透了,宋軟拿出四個鋁飯盒,一個裝了滿滿一盒餃子,一個裝了一些諸如排骨燉肉這樣的大菜,一個裝了半隻剁好的烤雞,最後一個裝了一條燉魚,一一把蓋子合上了用厚圍巾裹好,再用網兜掛住,裡面塞了幾個蘋果,眼睛在地上的三個倒霉蛋身上移來移去。
金花還沉浸不能吃宋軟的菜的悲傷里呢,耷拉著耳朵趴在爪子上一動不動,乍一看上去很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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