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都不想上爪子。
要知道,它們虎虎,其實是一種很愛乾淨的動物,尤其金花不用打獵還現在吃喝不愁,生活質量提高了沒有後顧之憂了,整個虎虎都精緻起來了,即使它懶成這個德性,每天還專門走個一里路到後山頭拉屎,自覺維護小院的潔淨。
——嗯,本來它是想用院子裡的廁所的,但是那個廁所設計的時候它還沒來,是專設計給人用的,口子沒開那麼大,它瞄不准,老飆出來,於是天天被宋軟揍,這才被迫出去上廁所。
啊,跑題了,總之,金花是個乾淨虎虎,不然也不會看見宋軟吃螺螄粉時那樣瞳孔地震了。
金花糾結了一下,一腦袋撞了上去——反正腦袋已經髒了!
要知道,東北虎的力氣是很大的,畢竟身上那麼多肉也不是白長的,再加上金花一路狂飆過來還有加速度的衝擊力,只聽哐當一聲巨響,王雪嗷得一聲,直接被原地創飛,正好飛向了吳建國一腳踹開門的廁所,暢通無阻地飛了黑洞洞的屋子裡。
門口眾人的眼睛嗖一下瞪圓了。
現在的廁所都是旱廁,就是下面挖個坑,裡面放個缸或者幾塊磚石頭墊一墊,上面架兩塊木板子,本來就簡陋,又長年累月用久了,自然不可能水泥地那樣結實。
王雪那樣勢如破竹地飛摔進去,嗯……
果然,只聽裡面傳來咔咔幾聲木板斷裂的聲音,伴這王雪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接著又是撲通一聲響。
惡臭更加洶湧地澎湃了出來,像是滔天的巨浪,一下便占據了院裡院外。
「yue——」
「嘔!嘔!嘔!」
「哎呀我的天老爺啊,這是,這是,下去了?」
眾人齊刷刷地瞪大了眼睛,就這一會兒,已經不知道是瞪的第幾次了。保不齊過了今天,他們東風大隊的人眼睛都能大一圈!
有人遲疑地問:「這,這我們是不是得下去救人啊?」
現場猛地一靜,大家就跟那被掐住嗓子的雞,剛才還嘰嘰喳喳熱烈討論,現在每一個做聲的。
這,實在不是他們沒有鄉親情,這實在是太埋汰了啊。
有人弱弱地說:「沒、沒關係吧,現在坑裡不都凍上了嗎,淹、淹不死的。」
這話一出,眾人沒忍住,又是一陣反胃。
院子裡,金花眼睛猛地一亮——它想到了絕好的報複方法,祭奠它被玷污的虎頭!
它凶神惡煞地掉轉頭,追著邊上的吳建國,看它鐵頭大撞!!!
起飛!!
又是一陣悽厲的尖叫,又是熟悉的飛翔的身影,又是撲通一陣響。
剛爬起來的王雪被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天外飛仙哐當一下砸得又摔了回去,氣得都不管現在還在坑裡了,揪著吳建國就是一頓大嘴巴子。
外面的人清晰地聽見王雪的怒喝聲:
「你個喪良心的天殺狗東西,拿你奶奶做墊背,老娘剁了你!」
吳建國也不是好惹的,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回去:「是我想往這來的嗎?要不是你招惹隔壁那臭老虎,我會被創飛到這裡來?糞舀子也是你先拿起來的,你就是個攪事精老鼠屎!你叫什麼王雪啊,你就該叫王攪屎棍!」
要是平時,攪屎棍也就是個尋尋常常的罵人詞兒,在華國汗牛充棟、浩如煙海、源遠流長得各種以人身攻擊為圓心,以三姑六婆祖宗十八代為半徑,從外觀樣貌到內在品行,輔以生|殖|器和性羞辱進行炮轟,各種的主打一個全方位、深層次、寬領域的浩蕩掃射的罵人體系中,簡直都排不上號。
但是現在,在當前這個環境下,這句話的攻擊力呈幾何倍數增長——畢竟,現在她是真真切切站在了坑裡,人只會為事實破防。
王雪勃然大怒,一爪子撓在了吳建國的臉上,重重地畫出了三道血痕:「你比我好到哪裡去,葉攪屎棍?!」
兩個人火氣上了頭,都顧不得爬上去了——爬出去外面還有老虎虎視眈眈,就在坑裡嗷嗷地打起來。
別說,現在裡面凍嚴實了,一點也不妨礙兩人發揮。
但是,王雪畢竟先和孫婆子打了一場,體力消耗的比後半場才加入的吳建國大,再加上她是結結實實撞斷了板子摔下來的,還給吳建國當了一回人肉墊子,身上還一陣一陣地疼呢,漸漸落於下風,被吳建國按著打。
這王雪哪裡能忍,這會兒手上都沒有武器,她一狠心,從坑裡撿了一塊,反手對著吳建國的腦門就是兩邦邦。
別說,這玩意兒凍硬了就跟那石頭似的,打起人來疼不說,還容易留一層冰屑在上面,同時包含精神攻擊。
那叫一個歹毒。
吳建國猝不及防吃了個大虧。
王雪猙獰著臉有撿了一塊就要乘勝追擊。
吳建國迫不得已,也抄起一塊。
外頭的人聽見從廁所里傳出來的啪啪的耳光聲、怒罵聲、和知道什麼東西相砸聲,以及偶爾飛出來的……黑黃色碎冰,一個個面上都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啊,不是,都這樣了,你們還能打得下手啊?
大隊長的額頭一陣一陣地跳,他怒吼道:「你們在廁所里打什麼,先上來再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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