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統來不及反應,瞬間被擊倒在地。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只見一縷縷黑氣從洛統四肢流出,須臾功夫就匯聚成形——
是一個頭戴烏紗帽,身著紅衣錦袍,腰間帶著一條鑲玉腰帶,手上還拿著一張破卷的鬼魂!
除了充血的雙眼和白得嚇人的詭異雙手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其餘的與尋常書生並無兩樣,可見生前定是一位春風得意馬蹄疾的狀元郎。
「小心,是怨鬼。」趙靈均小聲說道。
成淵斜睨了她一眼,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一位官宦家的小姐竟懂得這些。
科場鬼現形後,二人耳邊便傳來了幽幽的讀書聲,趙靈均眼前的事物突然開始變得模糊,眼看就要暈倒了。
這時,成淵打算不裝了——暗紫色的雙眼難掩戾氣,頭微微一傾,怨鬼四周瞬間布滿了鬼火。
鬼火一齊向科場鬼飛去,下一秒,科場鬼就隨著鬼火的燃燒殆盡變成了一股黑煙,慢慢消散了。
回到原來的房間內,眾人眼前的景象只是成淵握著趙靈均的手腕,下一秒,洛統大人便突然倒下了,沒有人追究這一秒內發生了什麼,都紛紛圍在洛監丞身邊焦頭爛額,不知所措……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聽說洛統醒來後,從張監臨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沒再仔細盤問下去,只是派人捎口信給趙之垣,說他會親自向聖上解釋清楚這件事與倉陵郡郡守無關,而是有人蓄意搗亂所致。
此刻,趙家府內正大擺筵席
趙之垣喝酒喝得漲紅了臉,激動地站起來,忍不住再次誇讚:
「成淵公子真是年少有為啊!本官這麼些年的擔驚受怕總算能有一個交代了,只是不知成淵公子如何得知是那謄錄的官員在作祟啊?」
「在下本是打算魚目混珠,假裝成書生探取線索,只是假扮多日,不成想百姓真是被那謠言哄騙,並無暗通款曲的歹念。又想起郡守大人曾在科場布下陣法,因此這剩下的唯一方法,便只有從貢院中下手了。」
「公子真是心細如髮,這麼多年來我竟沒有想過要查貢院,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趙之垣語氣漸漸低落下去。
成淵見狀趕忙安慰道:
「郡守大人不必自責。貢院閱卷時不准無關之人進入,就連郡守大人也不例外。今日若不是我強行進入貢院,恐怕也查不出一絲線索。」
趙之垣點了點頭,緩緩坐下,黯然神傷。
其實此次科舉之事,趙之垣何嘗不曾懷疑過貢院,只是每每想進入細查之時都會被洛統阻攔,說貢院由他管轄自是無事。
想來過去這麼多年都沒查過
貢院,偏偏今年如若強行查看,若真查出什麼,恐怕也會讓洛統懷疑趙之垣蓄意構陷朝廷命官,因此誤了時機。
宴席散去
喝了點小酒的趙靈均找到成淵,神色迷離,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指著成淵的鼻子小聲囁嚅:
「說謊。」
成淵眉梢微挑,半帶輕笑:
「二小姐好聰慧,貢院是我用法術迷惑了守衛才進去的,差點騙得二小姐有去無回,成某真是內心不安。」
雖說不安,臉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趙靈均心裡不爽,大聲喊道:
「你明知兇手分明是那——」
成淵堵住趙靈均的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語道:
「成某瞞著二小姐的事情不少,若二小姐還不肯罷休,我不介意再把二小姐帶回那個寸草不生的蒿里寺……」
趙靈均撇頭與成淵對視,他的眼眸深邃得只剩下一望無際的黑,仿佛繼續凝視下去就會陷入無盡的深淵之中,再也回不來。
成淵直起身,拉起趙靈均的手腕,將她帶至洛統府上的屋頂。
「你以為洛統真是被那妖物附身毫不知情?」
屋檐上涼風習習,月色下,成淵仿佛融入了黑夜,主宰著一切,趙靈均被夜裡的冷風吹得腦袋清醒了過來。
原來,九年前,洛統家貧,供不起他讀書,洛統只得入蒿里寺做了個灑掃庭除的門童。
一日,洛統無意間撿到了一張符咒,當晚便做了個夢,夢見有「神明」告訴他:「你將考中,但必須三場考試都交白卷才是最佳。」
醒來後他暗自嘲笑這荒唐的夢,但洛統本也喜愛詩書,實在按耐不住自己,便報名參加了科舉。
考試時,他正想提筆答題,恍惚中夢見「神明」阻止他說:「你想名落孫山嗎?卷子上有字,你就榜上無名了。」
他仍然不相信,靜坐構思,但心如枯井,思緒混亂,天色已晚,竟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後來精神疲憊,竟然在考場上睡著了。
醒來時,看到提著籃子出場的人絡繹不絕,無奈之下,他也交了白卷出場。聽說藍榜已經公布,跑去觀看,沒有自己的名字,於是安心地參加了後兩場考試,都交了白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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