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麓村到錦西城,再進入城內,一天的來回奔波早已把趙靈均的精力消耗殆盡。
再加上她只是個普通人,夢境往復得越多,對身體的殘害就會越大。
趙靈均感覺得到自己的記憶也在變得模糊不清,她已經不記得在城外與陸子堯為何發生爭吵。
與此同時,身體也在變得越來越虛弱,再來幾回怕是要支撐不住了。
進入亦忘川內,趙靈均找了個藉口謊稱要帶著成淵四處轉轉。
二人沿著走廊一層一層地探查,心中的猜測也得到了一遍遍印證……
「果不其然,每個房間內都掛著畫,除了……」
成淵看向風越閣的方向,眼神示意著趙靈均。
趙靈均心領神會,從身後掏出一套水綠色的舞姬衣裙,成淵打了個響指,衣裙瞬間換好,趙靈均搖身一變成了亦忘川內的一名舞姬。
成淵施咒將自己隱身後,跟隨著趙靈均一同往風越閣內走去……
風越閣
舞姬們嬉笑怒罵,宜喜宜嗔,好不熱鬧。
而喧囂之外,一位身著釉藍色舞衣的女子倚靠在窗邊,捲起珠簾,滿面愁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趙靈均認出藍衣女子額間的花鈿,再三確認過後,隨手拉住一個路過的小廝,眉眼一彎,輕柔地問道:
「小兄弟,請問窗邊那位姐姐的房間在哪?她方才托我去她屋內取個東西,可我一時半會兒忘了路線,不好意思找她再問。」
小廝看著一襲綠衣的趙靈均,仿佛見慣了此等雜事,指著頂層道:
「新來的吧,諾,就在那,最高層最大的那個房間就是知畫姑娘的。」
趙靈均點頭致謝,隨後朝著頂層走去。
來到知畫的房間內,二人環顧四周仔細搜尋。
「果然連一副畫卷都找不到,牆壁上也是空空如也。」
趙靈均一手托著下巴,眼神專註:
「看來她的確是奔著那畫去的,估計自從畫舫老闆將畫卷從亦忘川帶走後她就一直在尋找那幅畫吧,如此不擇手段,看來這畫……」
「是她的本體。」
成淵接道。
畫妖本體為畫,是能入夢與人交合的畫之精靈,畫妖由人心的強烈情緒觸動而成,是會被人心引來的妖怪。
一日,江浸月路過錦西城,察覺畫中有異,便從商貿手上買下這《古莽阜落圖》,逼迫隱藏其中的畫妖現身,並利用她在錦西城內開了一間舞坊,取名為亦忘川。
亦忘川表面歌舞昇平,以舞姬的舞蹈吸引賓客紛至沓來,實則是利用畫妖將人引入畫中尋歡作樂。
在畫中,白天呻吟呼喊著幹活的役夫可以變成一國國君,總攬一國大事,在宮殿花園中遊玩飲宴,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即使醒過來之後要繼續幹活,可來亦忘川的賓客都認為——
「人一生活一百年,白天與黑夜各有一半。我白天做奴僕苦役,苦是苦了,但黑夜裡可以做國君,快樂無比。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這一苦一樂的循環往複本是一般的自然規律,想在醒時與夢中都很快樂,人不能如此貪心啊!
因此不過短短月余,亦忘川就成了錦西城內數一數二的樓坊。
而吸引的人越多,畫妖的力量就越強,妖氣不斷侵蝕周邊的花草樹木,使得錦西城外寸草不生,風沙四起,而城內卻是一片繁榮景象……
「只是估計那坊主還不知道,這畫中另有玄機……」
成淵盯著空無一物的牆壁,意味深長地說道。
「大膽!你們是誰?竟敢擅闖我屋內!」
知畫娘子出現在二人身後,眉頭緊鎖,手腕一翻,五指彎曲舉至耳邊,正要動手。
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沈南昭不知何時出現在畫妖身後,內力策動之下,手中的劍從畫妖背後猛地刺入,偏鋒側進,劍影如同流光般消逝,穿過畫妖的身體。
可畫妖身上並沒有血跡濺出,劍刺穿的地方只是如同漣漪般散開,漸漸地蔓延至全身,眨眼間便消失了……
「看來這只是她的幻象。」
沈南昭收回手中的劍說道。
「沈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那陸子堯呢?」
「我身上留著一半鹿女的血,妖的伎倆控制不了我多久,而陸公子此時此刻怕是還在雅間內等著他心心念念的舞姬姑娘……」
沈南昭垂眸看向畫妖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可如今知畫娘子消失了,也就是說——這一次,陸子堯見不到她……」
「不錯。」
趙靈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拉著二人朝舞坊外走去。
天高雲淡,城中一片祥和,長街集市吆喝聲不斷,百姓們有說有笑,沒有任何異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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