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
魘妖頓時喜極而泣,激動地抱緊知畫。
知畫吃力地抬起右手,推開了眼前這個自稱「若虛」的男子,氣若遊絲:
「公子怕是誤會了,我不記得什麼,只是最近常常做起夢來,夢中有一位男子同公子長得十分相像,他也叫若虛,可……」
知畫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是夢罷了,怎麼又會當真呢?」
魘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微微顫抖著鬆開知畫,垂下眼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說得也是,不過是夢罷了……不過是夢罷了……」
魘妖鬆開抱著知畫的雙手,口中不住地重複著這六個字緩緩起身,黯然離去。
「知畫娘子,那你還願意留在這畫中嗎?」
趙靈均知道自己此時的提問有些多餘,補充道:
「就當陪陪若虛公子也好,他費盡心思尋你良久,知畫娘子要走也罷,可否與他道個別?」
知畫看著若虛離去的背影良久,輕聲答道:
「不必了。知畫感謝諸位相救,可畫中終是一場虛妄,我不願一生困於這方寸之地,還望各位替我瞞住若虛,讓他不要再掛心於我,把我忘了吧……」
說罷,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眾人將知畫娘子帶回到亦忘川的房間中,看著昏迷不醒的畫妖,趙靈均內心十分焦躁不安,忍不住起身道:
「不行,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糊弄過去!」
說罷,趙靈均衝出房門,在舞坊的一處雅間內找到了傷神失落的魘妖。
寒月如鉤,夜色淒迷。
一襲青衫的男子獨坐在殘燭之下,眼神迷離,凝望著窗外的遠方,困在自己的心事之中。
若虛輕輕傾杯,酒液沿著杯沿滑落,如同此刻心中的淚水,無聲地流淌。
醉意朦朧間,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嘆道:
「情深不壽,原來如此。」
四周寂靜無聲,唯有他一人獨酌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酒壺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情之一字,如刀似劍,讓萬物生靈在這漫漫長夜中醉生夢死,不知歸途。
聽見門開的動靜,魘妖轉過頭,發現趙靈均站在門口,便緩緩起身,醉步蹣跚地朝著趙靈均走近。
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搖晃,酒氣隨著步伐瀰漫開來,如同一個無形的屏障,讓趙靈均不自覺地想要退避三舍。
趙靈均捂住口鼻。
若虛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捆葵葉狀的靈草遞給趙靈均,朦朧的醉眼透著一絲疲憊與落寞。
「這是何物?」
「植楮草,吃了可以讓她不再夢魘。」
趙靈均蹙眉,不解道:
「這是何意?你想讓知畫娘子把你徹底淡忘嗎?」
若虛轉身嗤笑道:
「一場不願回憶起來的夢,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只是虛無的執念……」
轉而眉目低垂,緩緩說道,
「而對於知畫來說,若是腦海中一直帶著一個虛無的夢長久生活下去,只會成為她的累贅。既然她做出了選擇,不妨就讓她徹底忘了這一切吧。」
說罷又回到窗邊,一人獨飲消愁。
另一邊,知畫靜靜地躺在塌上,髮絲散亂,如同一幅墨色未乾的水墨畫。
隨著時間的流逝,緊閉的雙眸緩緩顫動,似有
若無地掀開一線天光。
終於,在一片朦朧之中,知畫幽幽轉醒,房間內古樸的裝飾映襯著她蒼白的面容,她輕輕地呻吟了一聲,聲音微弱如絲:
「你們怎麼還在這?」
成淵看著眼前虛弱的畫妖,猶豫了片刻,找藉口將沈南昭陸子堯二人支開後,雙袖一揮,語氣決絕:
「本座有一事需要你相助。」
「請講。」
成淵拿出鈴鐺,正色道:
「這裡面存著上古神器《白澤圖》,可前不久不小心被鬼魂之氣損壞,姑娘身為畫妖想必修復此圖不在話下。」
知畫掃了一眼成淵手中的鈴鐺,皺起眉頭,抬頭看向成淵,小心開口:
「我可以助帝君修復《白澤圖》,不過《白澤圖》不同於尋常畫作,修復它還需費一番功夫,作為交換,知畫也懇求帝君答應我一個條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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