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安靜！今天不修煉完一個都不許離開，就是天雷來了也必須給我受著！」

弟子一片哀號……

凝暉殿前

寧道全踏出殿門，舉目仰望突變的天空，雙眸微眯，神情木然，嘴唇一張一合，不知在喃喃自語地重複著什麼……

第39章 婚書「親卿親卿，是以卿卿。」……

「靈均……」

二人相對而立，成淵少見地喊著她的名字，眼中似含無奈。

趙靈均見此情形，以為成淵知道了自己留在這的目的，於是垂下腦袋，雙手藏在身後暗暗收緊，準備與成淵當面對峙。

可忽然間，一片陰影切斷雜亂的光線。

趙靈均察覺到一個溫熱的掌心覆上了她的後背，小心翼翼、似觸非觸地從後推她，她沒有掙扎。

再睜眼時——

臉頰已經緊緊地貼上了成淵的胸膛。

過了一會兒，沉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靈均，以後別喊師父了……」

他著實是個不稱職的師父。

「啊……？」

成淵抱得有些緊，像是怕趙靈均跑了似的。

趙靈均從未見過成淵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樣，顧不得糾結旁的，在成淵身前左右蹭了蹭，好不容易才抬起腦袋問道：

「師父是在說笑麼？不喊師父喊什麼？難不成……師父又想和我扮兄妹？」

一句話中喊了三次「師父」，成淵甚至覺得趙靈均是故意的。

趙靈均的眼眸如水波橫湛，她每喊一聲，他便想起方才在房內發現的符

咒，自責不已——

若是能早些察覺到，或許趙靈均就可以遠離這個巨大的火坑……

成淵思怔了一會兒，表面的神色平靜卻掩不住胸膛的此起彼伏，他根本沒在意趙靈均的後半句說的扮演什麼身份，只想著儘快甩開當下的稱謂，這個將她無端牽連進這個漩渦的稱謂……

仿佛若她不是他的徒兒，就不會有人盯上她，他就可以少一分虧欠感。

於是成淵隨口應下，心覺無力，說的話到最後只留下了氣聲：

「那便如此……」

趙靈均一把推開成淵，撇撇嘴，立馬換上一副嫌惡的表情。

什麼啊，還以為是在煽情，原來只是想占自己便宜！

「那我可不答應，成淵大哥，你知道兄妹亂。倫是要遭天譴的嗎？」

成淵壓下一邊眉，臉朝著相同的方向微微偏轉，懷疑地問道：

「當真？」

他問的是兄妹。

「當然啦！你是被風吹傻了嗎？」趙靈均反應不知為何十分激烈，急得臉頰緋紅。

成淵低下腦袋，似乎是在惋惜，沉聲說了一句：

「哦。」

趙靈均偏過頭，躬身看著成淵失落的模樣，隨後直起身來，右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

「不過一直叫你師父好像確實不太好……」

萬一，趙靈均的意思是萬一有一天，成淵真的提親了，倒時候總不能還喊著師父，這太不像樣了……

想到這，她的臉上爬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忽然靈機一動，提議道：

「不如這樣，師父將玄冥派的獨門絕學傳授給我，我學成後便是出師了，到那時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與你斷了師徒的關係，如何？」

「你要與我斷關係？」

「不是！」

這人聽話怎麼只挑幾個字聽啊！

趙靈均面紅耳赤地擺手，繼續解釋：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從你那學成歸來，回到府中告知爹爹，然後說，你我師徒情誼已絕……哦不，是師徒情誼已經不必再更牢固了，我們可以換種關係培養感情……」

這樣說總該聽懂了吧？

成淵果然沒再糾纏不放，而是繼續追問：「換種關係是什麼關係？」

他怎麼這樣啊？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趙靈均一臉鄙夷，臉上的五官都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