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可不見得有必然聯繫。
江米夏道,「先試試吧。」
說著話,三個人便往鋪子裡頭走。
「哎哎哎,幹啥呢?著急忙慌的就往裡頭闖?」
門口的夥計伸手將他們三人攔了下來,接著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
皆是粗布短衣,看起來像是尋常農戶人家,江有成的身上,還背著一串拿麻繩串起來的針線笸籮。
渾身上下,都透著泥腿子的氣息!
夥計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和嫌棄,翻起了白眼,「這裡是珍寶齋,賣金銀玉器,各種首飾的鋪子,幾位怕不是走錯了門?」
「沒走錯,就是來這裡的。」江有成滿臉堆笑。
夥計抱起了胳膊,「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河裡撈出來的河蚌開出來了珍珠,個頭還行,就想看看咱這裡收不收。」江有成回答。
就說嘛,肯定不是來買東西的。
珍寶齋名氣在外,許多人都認,尤其農家人,想著變賣家中老舊首飾的,還有像這般上山拾到玉的,河裡撈到珍珠的,都來這裡,盼著賣個好價錢。
像這樣的人不少,夥計也習以為常,「那你拿出來讓我先瞧一瞧?」
江有成伸手就要去拽小布包。
江米夏攔了下來,沖那夥計道,「這街上人多眼雜的,怕是不妥,珍珠也不是大物件兒,要是掉了,或是被誰給順手搶走,就說道不清了。」
「咱們珍寶齋這麼大的鋪子,平日既是也收這些東西,應該有專門估價的人吧,勞煩小哥帶我們去見見?」
夥計原本想著幾個農家來的泥腿子,肯定是沒見過世面,稍微糊弄一下,從這幾個人手裡低價買了,再賣給鋪子裡頭,也能賺個差價。
結果這幾個人到是有那麼點精明。
夥計見糊弄不過,撇了嘴,一臉不情願,「成吧,跟我來。」
說罷,便領著江米夏三個人從鋪子旁邊的小巷子繞到珍寶齋的後頭,從一處角門進了一處院子,又進了院子角落裡的屋子。
屋子裡頭光線有些暗,一張大桌子後頭坐著一個慢悠悠喝茶,冉冉長須的老者,看見有人過來,抬了抬眼皮,「賣東西?」
「說是河蚌裡頭開出來了珍珠,想來咱這兒賣點錢。」夥計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又轉向江米夏三人,「這是我們珍寶齋的錢掌柜。」
「錢掌柜好。」江米夏打了招呼。
錢掌柜微微點頭,算做回應,接著捋了一把鬍子,瞥了江米夏三人一眼,才把手中的茶杯慢悠悠放了下來,「咱們這兒的河水都淺,野生的蚌長得也都不大,一般都長不出來珍珠的,你們能開出來珍珠,到是稀罕。」
「不過還是那句話,野生的河蚌,就算開出珍珠來,品相也不好,賣不到什麼好價錢的。」
「就跟那人參一樣,多少年份的多少價,可不是說沾著人參倆字就能賣高價的,我先給你們提個醒兒,別到時候說我們珍寶齋給的價錢不合理。」
「看貨給價,這個道理我們自然明白,不過也煩勞錢掌柜給個公道價格。」
江米夏說罷,跟江有成一併把領子胸口處的小布袋給拽了下來,拿出裡頭的那三顆珍珠,放在桌子上頭。
「錢掌柜看一看,這三顆珍珠,能給多少錢?」
錢掌柜挨個捻起那珍珠瞧了一瞧,又看了看江米夏三人,略想了想,「這三顆珍珠,品相不佳,個頭不大,也不夠圓潤,上頭瑕疵甚多,若是真要賣,我這裡到是能給個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
還不如他給茶園編筐賺的多?
江有成頓時大失所望,話也是脫口而出,「都說珍珠哪怕入藥都不便宜,三顆給三兩,會不會太少了點。」
「這還嫌少?那你去當鋪瞧一瞧,看那邊願意給你多少,就算是死當,估摸著給個二兩五錢也就頂天了。」
一旁的夥計滿臉忿忿,「我們珍寶齋是什麼地方,一向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給的價錢也是最公道不過的,若是不相信我們珍寶齋,便去旁處吧。」
說著話,夥計便要將江米夏三人往外攆。
錢掌柜抬手,示意夥計不必如此,卻也看向江米夏三人,「我這夥計說話耿直,你們也別往心裡去,不過這珍珠也就是這個行情,著實高不了。」
「看你們來趟縣城也不容易,我這個人做事也一向狠不下來心,便再給你加兩百個錢,若是再想要多,那就實在不成了。」
看著錢掌柜和那夥計此時都有些不耐,江米夏伸手將珍珠重新拿起來,裝進了小布包,「叨擾錢掌柜,那我們便去旁處問一問價格,若是真賣不上高價,我們再來。」
「成。」錢掌柜點頭,卻又補了一句,「不過這醜話說到前頭去,這會兒賣還能多給兩百個錢,若是待會兒詢完了旁處的價,再來我這裡的話,就只能給三兩銀子了。」
「多謝錢掌柜提醒,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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